這聲音聽著很不友善。
姜檸轉頭看過去，一個年輕男子急衝衝的走進來，他伸出手要拿姜檸手中的銀針包，結果被一隻手攔住了。
剛才痛經的女人抓住他的胳膊，“黃小東你回來了，快給我抓點藥。”
黃小東懵了，“抓什麼藥？”
女人愣了一下，她轉頭問姜檸，“姑娘，我這病該抓什麼藥？”
“當歸、川芎、炒白芍、熟地，水煎，早晚分服。”姜檸細細數幾種，“這是調理你身體的，止痛的話，吳茱萸、肉桂，小茴香、益母草、當歸這些。”
“好。”
這聲‘好’不是女人說的，而是門外傳來的。
姜檸轉身，是那日在山上碰到的老頭子。
老頭子走進來，抬手敲了敲自家小子的腦袋，“你小子愣著幹什麼？抓藥啊。”
被敲了一下，年輕男子立刻去抓藥了，來到藥櫃前，一臉疑惑的問，“抓什麼藥？”
老爺子氣得又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這姑娘剛才說的什麼你就抓什麼！”
黃小東揉著腦袋，“知道了，知道了。”
他手腳麻利的抓好了藥交給女人，“三塊錢。”
女人拿出診費遞交給他，轉身離開時又摸出兩塊錢遞給姜檸，笑盈盈的說，“姑娘，我現在完全不痛了，這是你給我扎針的錢。”
對方目光真誠，完全不像是在客氣，姜檸也不客氣的接過了錢。
這是她靠自己賺的，為什麼不收。
不過，她轉身遞了一塊錢給老頭，“老爺子，這是借用你銀針的錢。”
黃老爺子知道她的意思，“我說過，你來到醫館賺的錢就是你自己的，而且我也賺了買藥材的錢，所以你考慮好要到我這醫館來了嗎？”
姜檸還沒開口，就聽到黃小東說，“爺爺，你怎麼隨便招個人進來接替你的位置，這次是運氣好沒出事，我剛看她拿你銀針，都怕她把別人扎個好歹出來，再說平時有我在不也行嗎，你不信我，怎麼信她啊？”
“扎個好歹？”黃老爺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我不信她，難道信你這個三針把自己紮成偏癱從此以後再不敢碰銀針的廢物點心？讓你好好學，你又不好好學，你真是要氣死我。”
黑歷史被當眾揭開，黃小東面上掛不住，對黃爺子又不敢冒犯。
老爺子懶得搭理孫子，看著姜檸的目光和藹，“你叫什麼？”
“我叫姜檸。”
“好，檸丫頭，我這樣叫你吧。”老人嗓音透著遲暮滄桑感。
他想了想說，“我想給你設個考驗，有信心嗎？我平時大多時間都在山上採藥，有時候店面就交給了這個小子，可這小子不成器，不能獨立救人，這周圍人多，總有個三災五病的，我不能放任他們落到這小子手上。”
“什麼叫落到我手上。”黃小東不由得大聲反駁，收到爺爺警告的視線後，就小聲逼逼，“簡單的病症我還是能治的好吧。”
姜檸問，“什麼考驗？”
老爺子拿過姜檸手中的銀針，突然唰唰幾針紮在了自家孫子身上。
黃小東當即整個人僵住，接著身子一下就軟了躺在地上，只剩下眼珠子在動。
黃小東：“.......”
爺爺啊，你下手這麼狠的嗎？
姜檸：“？”
這麼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