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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參見貴妃娘娘,不是說等到五日後再開始嗎,怎麼您今日就來了,是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通知嗎。那要不要微臣去……”看到長孫嵐的到來,郭太醫心裡也是有些驚訝,如今還沒有到時候,這位向來可都是不會隨意更改時間的。
然而此刻的眼前人,和那段時間他所瞭解的人卻是有了些許的不同,具體也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只是看起來……彷彿沒有過去那般的有活力了,彷彿整個人都看淡了這世俗的一切,對任何事情也都已經失去了興趣了。
“大人別來無恙,著實是陛下和太後娘娘那邊催得緊,這迫不得已本宮才提前了日期,不過太醫也無須著急,重要的東西本宮心裡也早就有了打算,最多不過三日,這藥就可以制好了,屆時自然也不會再來打擾太醫了。”
過去的她,為了報命和其他,都是努力的讓這個過程變得更加的久一些,不過經歷的昨日的那件事情,自己此刻也是沒有了任何的追求和想要,如今再那般的拖拖拉拉下去,恐怕也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既然貴妃娘娘心裡有把握,那老臣也自然是會全力的配合您,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東西也請貴妃娘娘盡管和老臣說就好了,能替娘娘服務,也算是老臣此生的榮幸了。”郭太醫畢恭畢敬的說,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主人。
然而對於郭太醫來說,這種榮幸無關身份,只是醫術上的榮幸,他行了大半輩子的醫,就從來沒有任何的一個人可以讓他這般的佩服,盡管對方的年齡很是年輕,卻也並不妨礙他佩服的心思。這種東西,從來都是不分年歲和身份的。
“那就有勞郭太醫了,請吧。盡快開始盡快結束,有些事情,也不是本宮可以再推的下去的了。”長孫嵐嘴上說著,心裡卻也是這般想著。有些事情拖著拖著就變了味道,還是要在最初的時候就將一切都說明白,這樣的話,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郭太醫面上什麼都沒有說,然而此刻心裡也是猜測了七八分的。看來因為這件事,良貴妃和陛下是又鬧別扭了。兩個人都是年輕氣盛,做事情也比較的極端,有時候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要更加的可怕,只希望他們都可以盡快的冷靜下來,才能好好的談一談。
“太後娘娘,今日一大早良貴妃就去了太醫院,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出來,想必唇也是在制藥吧。奴婢就說,陛下會處理好的,您這下應該也放心了吧,不過您昨日對良貴妃說的那些話,在奴婢看來也是有些過分了。要不要……我們去看看她吧。”
翠屏給太後揉著肩,說著自己今日打探來的訊息。其實對於良貴妃,她的心裡還是比較的喜歡的,然而太後也不知為何總是覺得這人不安好心,故而一直以來她也只能將自己的感覺埋在心裡。如今也不過是想找一個機會,緩解開這個矛盾罷了。
“看她,還是算了吧。估計也是被陛下給教育了一下,才能變得稍微懂事一點兒。就讓她趕快的制藥吧,倘若最終沒有用的話,哀家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如今事情還沒有一個答案,太後就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看來這其中的怨念,也真的是不少。
翠屏見此,也就不敢再繼續堅持自己的看法了。如今也只能是乖乖的閉嘴,繼續的服侍著太後。只是希望良貴妃那裡可以順利一些,這樣也才能在太後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一下。畢竟長公主若是醒來了,太後定是最感激的一個人了。
“陛下,您的心裡既然不放心,那為何不上前去幫忙呢,站在這裡只是看著,良貴妃也不會知道您的心意的。”太醫院不遠處,德福看著站立良久幾乎快要成為一尊石像的陛下,顯然也是有些許的無奈的。
昨日的爭吵,本身就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重新拉大了,今日這個機會也著實是難得,陛下若僅僅只是站在這裡,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他都替他有些著急,然而主子不願意動,自己一個奴才也沒有什麼資格來指手畫腳。
“不必,昨日終究是朕的問題,她心裡有怨氣會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讓她自己也好好的想清楚吧,畢竟有些事情,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朕不想強迫她,而朕此刻出現的話,也勢必會給她造成一定的壓力的。”
他想的也是很明白,不管那些誓言說的有多麼的美好,在每個關鍵時刻,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只顧及她一人感受的事情。若真的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那麼放手的話,也未嘗不會是一個好的選擇,這也是他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變得這般的否定自己。
“罷了,走吧,德福,會禦書房吧,今日的奏章,朕還沒有批閱完呢。有些事情還是要看天意,朕有事真的,是覺得無能為力。無法保全每一個人,顧全每個人的感受,那還不如從最初,就不要有開始。”
而太醫院內,長孫嵐再抬眼裝作不經意的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卻發現站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了,心裡說沒有失落感自然是假的,不過她也不會讓自己失落的情緒表達出來的。自己孤身一人,也只能自己堅強了,畢竟,是沒有人會心疼的。
“郭太醫,給我遞一下那個藥,然後研磨一下,一刻鐘之後給我。這事情也算是快要完成了,再辛苦您一會兒,很快就要成功了。”長孫嵐喊到,這個時候也沒有了什麼身份之分,長孫嵐也沒有再自稱本宮了。
如今已經是距離那日過去的第三天了,當初她預料的也沒有什麼問題,的確會在三天內解決,只是如今還沒有到完全的最後一步,她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太後或者陛下。有些事情還是等到真正成功的那一天,再坦白吧。
“這是您要的當歸,正好一百克,應該是要在最後加入。您小心些,這煎藥也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當歸往裡邊放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不然會有危險的。”陶罐制藥煎藥自然是最好的,不過也是最危險的,若是罐子破解,那碎片和其中的液體,也是有很大殺傷力的。
看著眼前即將就到達的成功,長孫嵐也微微的有些鬆了口氣,經歷了這麼多,過是這三天她幾乎每天都沒能好好的休息,有時候在想制藥的事情,而有些時候就是在想他當時決絕離開的背影,是那般的殘忍,讓她再也不敢經受第二次。
“娘娘……藥已經煎好了,您也終於是成功了,要不要臣此刻就派人去通知太後娘娘和陛下,也讓他們可以及時的瞭解一下情況。”這個提議也是無可厚非,自古以來都是這樣,長孫嵐想了想,自然也是沒有拒絕。總之,也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人了。
在得到了太醫院傳來的訊息的時候,東方璽的神色也並沒有那般的激動詫異,畢竟他每天都派人密切監視著太醫院的動靜,有了什麼訊息自然也會是第一個傳過來的。然而太後那裡可就不一樣了,整個人都激動的快要昏過去。
“快,快扶哀家去太醫院,快點,一分鐘都不要耽誤。”太後整個人都形容不出來自己如今究竟算是一個怎樣的心情,她也難以描述。只覺得彷彿自己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終於在今天就可以實現了。只要有這一點,她就心甘情願了。
翠屏也知道太後的心急,此刻沒有怠慢就趕忙的向著太醫院的方向趕去。良貴妃成功的時間比起她預期的還要稍微的提前一些快一些,心裡對於她也著實是佩服。只要這件事成功了,想必良貴妃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的艱難了。
“太後娘娘不要著急,這藥不過是一個最初的樣子,臣妾也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只是如今生了病,自然是要謹慎一些的,臣妾為了保險起見,還請您能再稍微的等候一下,待到陛下來了,再行做決定。”
這件事僅僅有太後對於長孫嵐來說自然是不太安全的。更加確切的講,自己也從來沒有相信過太後的真心。倘若自己從一開始就那麼相信她的話,恐怕如今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畢竟,太後的手段也並不是容易了。
“當著你們二人的面喝下這份解藥,倘若無毒,你們也大可放心的給長公主殿下服用了。”有些事,還是做好完全的準備比較好。太後會不會誣陷她也是一個問題,她此刻也是別無選擇,畢竟自己作為一個醫者,凡事也都已經習慣了。
待到人都已經到齊了。長孫嵐也就不再猶豫,直接端起眼前的那副湯藥喝了起來,最終也還是一滴不剩。就這般靜靜的等待著,藥效發作自然為需要一定的時間的,此刻的她,也只能跟著所有人一起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