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兆輝和成屹峰說話的間隙,能聽見車裡有悶悶的敲打皮肉的聲音,和被捂住的哀嚎。
藉著路燈的光線,秦凝看見成屹峰坐著,他腳下團著一個身影,那衣服在昏黃燈火下灰綠灰綠的,就是盯梢他們家的人。
秦凝繞到車子另一邊去拉開車門,便看見成屹峰在黑乎乎的車子裡掄拳頭:“快說,孩子在哪兒!”
而成屹峰手底下的人,估計被塞著嘴巴,只是“嗚嗚”的晃動著身體。
秦凝說:“哥!先別打了,他塞著嘴巴,能說什麼?之前一點也沒交代嗎?”
成屹峰氣呼呼的說:“這個混蛋,說來說去,就只是說有人給了他錢,讓他看著我們家,有沒有人出來,有沒有人出去,有沒有警察這些,別的一概不知道,你說我是不是該打死他!”
成屹峰說著,就在手底下的人身上重重捶了一拳。
秦凝沒出聲,一下子跨上車,從包包裡抽出一把刀子,抵在這人的脖子上,再一把拉開他嘴上的東西,沉聲說:
“敢叫,我直接插刀子,綁架我孩子,我讓你們抵命!現在,看著我!”
綠衣服男人已經被打得滿嘴淌血,他驚惶的眸子看看秦凝的刀和秦凝的眼睛,喘息著不敢說話。
秦凝問:“讓你盯梢我們家的,是不是叫羅狗剩?”
綠衣服男人:“……叫啥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有一隻猴,耍猴的,我叫他猴哥。”
“你看著我們家沒有什麼動靜了,就回去給他報信,是不是?”
“是。”
“他有跟你說過,他綁架孩子了嗎?”
綠衣服人忙不迭的解釋:
“沒有,真沒有,我都說了,真沒有,他只是說給我五塊錢一天,讓我遠遠跟著你們就行,真的,真的,別的啥也沒說,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什麼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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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耍猴的人呢?”
綠衣服人聲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我就給他說了,你們家沒有陌生人進出,也沒有警察進出,他給了我五塊錢,就完了。”
秦凝又問:“那你回去怎麼給他報的信?”
“他住我們家後頭那個小旅館,我就走到我們家後視窗和他說一聲就行的啊!”
綠衣服男人這麼一說,成屹峰拎住他衣襟就是一拳:“這個事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啊?”
“你,你們抓住我就打,抓住我就要小孩,我不知道啥小孩啊,我以為你們搞錯了,我啥也不知道啊,啊,別打了,別打了!”
秦凝嘆氣,也說了聲:“算了,別打了,先去那個小旅館找孩子再說。魯大哥,回剛才你們抓到這人的地方,我們找朵朵要緊。”
秦凝勸住了成屹峰,催促著魯兆輝離開,因為她心裡明白,她拿走了勒索信,成屹峰和魯兆輝就對整件事的發展不太清楚了,自然對好些事問不到點子上了。
魯兆輝立刻開了車,還掛了警燈的往抓住綠衣服人的地方趕。
近十點了,路上沒什麼人,車子很快來到了一個密集的住宅區,停在一個弄堂裡。
按照綠衣服人指的地方,魯兆輝和秦凝下了車去打聽孩子,成屹峰留在車上看守人。
魯兆輝正了正警服,此時也不能細講什麼法規了,他走進這個門面很小的旅館,趴在門口高高的櫃檯上敲了敲:“哎,同志,我是警察,向你打聽一個人,請你配合。”
正在櫃檯裡打瞌睡的旅館工作人員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啊,啊,我配合,我們是正規集體單位,我配合,同志你要問什麼?”
“你們這有沒有住過一個耍猴的?叫羅狗剩的人?”
“啊……耍猴的,有!叫什麼,我得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