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往前後左右看看,沒看見什麼人,她便手插著兜,悠哉悠哉的往外走,走出二十米,她右轉彎,便看見成屹峰背了個鼓鼓囊囊的布包,手裡還抱著兩本書,臉在夕陽下閃著光的向她走來。
兩人對視,微笑,秦凝轉身,兩人肩並著肩,說著今天的學習,偶爾,成屹峰伸手揉一下秦凝的頭髮,再歡笑著一起往前走去。
一個深藍色的身影,揹著一個髒兮兮的布包包,和秦凝他們一直保持著二十多米的距離,一路跟著。
他有時躲在人後,有時靠在牆邊,十分謹慎,但有時,他揹著的包包裡會探出只毛茸茸的腦袋來,一雙溜圓的眼睛蓋在布包下面,好奇的向四周探看,再悄悄的縮回腦袋,無聲無息。
秦凝和成屹峰一路說著話,走路到了任貴均房子外面,秦凝左右看看,一會兒的,他們身邊便憑空出現了兩輛腳踏車,成屹峰敲了敲門,兩人推了腳踏車進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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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色身影極其耐心的把臉貼在巷子口,一眼不錯的盯著秦凝和成屹峰進去的那扇門。
他稀疏發黃的頭髮遮著他的眼,看不清他眼裡的神情,只看見他又長又黑的指甲摳住牆縫,越摳越緊,期間,他包包裡毛茸茸的腦袋探了探,他那粗黑的手,大力的把毛茸茸的腦袋按了回去。
秦凝和成屹峰在任貴均的屋子裡說了幾句話,便帶著孩子們走了,雖然自己帶著孩子回去,要照顧她們吃飯休息會累些,但秦凝和成屹峰還是儘可能多的和孩子們相處著。
夫妻倆一人帶一個孩子,放在腳踏車前面的小椅子裡,孩子雪白粉嫩的臉在夕陽下照成粉紅色,她們搖晃著胖乎乎的身體,烏黑的頭髮上便似乎有一圈金色光暈在晃動,一家子歡呼著,笑著,加入大馬路上下班的人潮車流中。
深藍色的身影跟不上了,他撩了一下擋住他額頭的黃毛,落出一雙陰沉的三角眼來,追隨著秦凝一家的身影看了一會兒,黃黃的麵皮耷拉了兩下,鬍子拉渣的嘴角蹦出低低兩個字:“妖女!”這才轉身,消失在市井小巷子裡。
第二天。
秦凝上學的時候,特意留意了舒風。
舒風一如平常,穿一身筆挺的西裝,把金絲邊眼睛擦得鋥亮,大部分時候和同學們吹牛,說著跟讀書一點沒有關係的話,偶爾往秦凝所在的位置看一眼,目光復雜。
秦凝用一種警告的眼神和他對視,舒風瞬間就別開了眼。
秦凝便也不再窮追不捨,低下頭,如常看自己的書。
一晃,又是一個星期六,這天下午成屹峰少一節課,能早放學。
秦凝在校門口接了他,又一起去任貴均那兒接了孩子,出來以後,並沒有騎腳踏車走,而是一人抱一個孩子,擠上了公交電車。
今天,秦凝和蔣丹說好了,要去蔣丹家裡作客,蔣丹已經邀請了好幾次,連蔣丹媽媽都把電話打到秦凝公寓樓下過,請秦凝一家無論如何去吃頓飯。
電車噹噹的開著,成果在秦凝懷裡認真的盯著車窗外看,成朵在成屹峰懷裡不停的轉來轉去,伸出小手使勁去夠電車上的各種把手。
孩子長得漂亮,走到哪兒都受歡迎,在電車上也是如此,周圍的人看著果果和朵朵,時不時的有人和秦凝成屹峰搭訕:
“雙胞胎呀……多大啦……哪個是大的,哪個是小的……哎喲,這小手真胖啊……哈哈哈,小妹妹,能不能給我抱抱啊……”
兩個孩子也不怕生,大眼睛看看眾人,尤其是朵朵,對著看她的人,都是一臉甜笑,把周圍的人都萌倒了,電車裡時不時的爆發出一陣陣笑聲,等到了蔣丹說過的站頭下的時候,還有年長的婆婆和成朵招手呢。
成屹峰一邊走一邊和秦凝說:“朵兒這樣不好,見誰都笑,見誰拍手都往人家身上撲,現在又走得飛快,我可擔心她,別跟著不認識的人亂走呢。”
秦凝同意:“唉,性格天生的,估計改不了。果兒就很傲嬌,不愛理人,但你看那些車上的人,還是喜歡她啊,咱們光禁錮她們估計沒用,只能多注意著。明天得和雪靜說一下,以後出門,儘量別給她們在外公家前面那個花園呆得太久。”
成屹峰大力嘆氣:“唉,不單單是這樣,你說,等她們再大一些,肯定會有那些個男孩子追著她們,我們得早早的教她們,男孩子,一概的不理!”
秦凝看看他,撇嘴:“嗯,當年,我雖然沒有爸媽教,我也想不理你來著,你不還是粘著我?”
“嘖!這個……一碼歸一碼啊!反正我們家成果和成朵,可不能讓人輕易追了去,老婆,把蔣丹家地址再說一遍,哪兒?”
成屹峰趕緊岔開話題,和秦凝打聽了人,找到了蔣丹家。
蔣丹家住石庫門房子,不大,一個廚房一個客廳,兩個房間,但收拾的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