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都不知道招呼誰好,反正有人喊她就應一聲,在眾人的簇擁下,在村民的夾道歡迎裡回了家。
秦家院子裡搭起了一個用油布蓋著的大棚,大棚子下掛了好幾盞電燈,堂屋到外頭院子裡擺了至少十張八仙桌,屋角用土坯壘起來兩個行灶,有繫著圍裙的男人在蒸騰的灶上忙活。
當秦凝一行人近前的時候,有人在門口準備點燃一串鞭炮,還有人在門口放了一個三腳草把。
秦凝一看這架勢,一邊讓成屹峰趕緊給倆個孩子捂住耳朵,一邊拉著秦阿南說話:
“姆媽,不是跟你說,隨便辦幾桌就是了嗎,怎麼搞這麼大的陣仗啊?這是請了多少客人啊?”
秦阿南的聲音響在鞭炮聲裡,特別的有氣勢:
“怎麼能隨便辦幾桌呢?你想想,你結婚的喜酒、孩子的滿月酒、孩子的週歲酒、你考上大學的狀元酒,這是多少喜事呢,怎麼能隨便啊?我辦十六桌!親戚朋友鄉鄰本家都來!我們又不是沒有錢,現在我帶領大家賺錢,沒人說要批鬥我了,我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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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囡,我跟你講,我還和你良保叔說好了,你不是嫁出去,你是我們家大女兒,我們不嫁!但因為屹峰是阿山姐姐的兒子,我也不跟她說讓屹峰入贅,但是咱們就是不算嫁出去,最多就是兩頭大,等會兒你跟屹峰拜祖宗,你當男方,你在左邊,啊?”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秦凝有些哭笑不得,本來還想要跟秦阿南勸幾句的呢,可急著和秦凝講話的人實在太多了,連任貴均都讓寶生扶著迎了出來,拉住秦凝和成屹峰的手,又是哭又是笑的,秦凝都沒顧上說,便又被人拉著,和成屹峰一起跨過了代表旺盆的三角火把,進了院子。
秦凝被人簇擁著送到她原先的房間裡,孩子也不知道是誰抱著去了,反正秦凝只能時不時轉頭看看紮了朝天辮子的倆孩子在不在,在就好了,至於誰抱著的,真是搞不清了。
整個房間似乎都是人,鬧哄哄的,她也只能隨便打量一下四周。
房間已經重新粉刷過了,看起來乾淨了不少,這裡也通電了,屋子中間垂下來一隻燈泡,不知道是誰拉亮了的,本來有些昏暗的農居,一下子亮堂不少。
她房間的床,換了張新的架子床,床上的被子一條紅一條綠和合鋪著,也是簇新的,一副新婚的樣子。
房間裡到處貼著喜字,還添了好些全新的箱櫃,比秦阿南當年和許良保結婚是好了很多很多。
也就這麼瞅了一眼,秦凝直到晚上九點後,才有空再次打量這秦阿南給她和成屹峰安置的婚房。
因為這半天,混亂得很。
孩子們一會兒哭一會兒鬧,秦阿南和任貴均又拉著秦凝成屹峰講話,還有好些人都過來說話,秦凝都覺得自己應接不暇了。
直到晚上送走了所有的客人,秦凝又把孩子哄睡放在空間了,屋子裡只有她和成屹峰,才和成屹峰說上話:
“哥,今天拜祖宗的事,你……不會介意吧?”
成屹峰坐在床沿上,看著房間裡的擺設,眨眨眼:“介意什麼?”
秦凝在他身邊坐下,解釋說:“就是,就是,我不算嫁出去的事。那個,我孃的意思,我在這個家,不算嫁出去,那換個說法,你,在我們家就算是招贅的哦!”
“嗯,那我問你,這招贅也好,娶你也好,你都是我老婆,對不對?”
“那當然啊!”
“那我介意啥,只要你是我老婆就行了!哎,老婆啊,今天我們結婚啊,你,招贅了我,你要對我負責。”
成屹峰長臂一捲便帶翻了秦凝,兩人滾在大紅大綠的被子裡。
第二天一早,秦凝在成屹峰暗啞的嗓音裡醒來:
“老婆,醒一醒呀,你聽,外頭怎麼已經來了好多人,這麼早,他們來幹什麼啊?我們要不要把果兒和朵兒先帶出來?”
秦凝無奈的嘆了口氣:“唉,鄉下是這樣的,今天一早要做湯圓,大家都來幫忙做湯圓的。”
“嘖!”成屹峰嘬牙花,不無遺憾的說:
“這鄉下結婚啥都好,就是這麼早的就來吵吵,實在不好,要不然,我們倒是過段時間就可以結一次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