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雞瘟。姆媽,只能算了,今天先吃魚吧,這以後都有魚呢,吃魚對身體好,七斤還能更聰明,雞蛋只能等等了。”
許良保看看秦阿南,再看看秦凝,說:“小凝,我怎麼覺得……不像雞瘟,小季他說……”
秦凝立刻打斷了他:
“良保叔,雞瘟總是要幾天的,過幾天看看,興許別人家也有呢?小季是好心才那麼提一下,可咱們這兒,誰家會捨得丟掉那麼大的飯糰呢?那個話,你別放在心上。對了,今天生產隊裡,婦女們分派做什麼活啊?”
許良保今年已經劃到秦凝家這邊的生產隊幹活了。
此時聽秦凝這麼說了,他心裡就算疑惑,也沒再執拗,只悶悶的說:“婦女們都是在東地塊摘棉花。小凝你也快吃吧,你上班要遲了。”
“哦,摘棉花啊……我沒事的,今天上班反正遲了,良保叔,你吃了飯只管出工去吧,我洗了碗再去好了,陶麗芬會幫我說話的,我們站長還常常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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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好吧。”
許良保很不得勁的應了。一下子死了所有的雞鴨,對於農家來說,實在是一件很大的傷心事。
他悶悶的吃著早飯,聽見外頭出工哨子響,便快速的把早飯扒拉在嘴裡,擱了碗,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和秦阿南說:
“阿南,累了就帶七斤去睡一會兒,尿布等我回來洗。”
秦阿南應著,抱著兒子送他出去:“爹要出工了,七斤,和爹再會呀!”
周綵鳳的聲音便咋呼在院門外:“哦,良保你出工了,我就來上工了哪!哎哎,聽說你家的雞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良保似乎沒出聲,倒是秦阿南,抱著孩子在門口和周綵鳳搭訕:
“唉,別提了,作孽哦,我那麼乖那麼寶貝的生蛋雞生蛋鴨,唉,一提我要落眼淚了……”
秦凝收拾著碗筷,周綵鳳便進來了,一見秦凝在,便打了聲招呼:“喲,今天小凝還沒去上班啊?哎,你看,我準時來上工了吧?”
秦凝回頭看了看她,剛“嗯”了聲當作回答,周綵鳳就絮叨起來:
“哦,我告訴你哦,一早那個死啞巴說話了,叫我今天給他留碗飯,他幫我出工,沒去你們後頭幫忙蓋屋子了。我早就叫他不要幫朱月娥家幹活了,這家子是真的小氣,讓啞巴那麼個壯勞力去幫忙,竟然連塊肉都是沒有的呢!本來就已經沒人幫忙了,現在啞巴都不去的話,我看他們家這屋子,是要蓋過年了!”
蓋過年?!
嗬,那是不可能的!
該再蓋一年才好!
秦凝心裡嘀咕了一句,卻和周綵鳳說:“不管人家的事。哎,你今天把做好的全部理一理,明天我契爹要來拿貨。”
“好好,那我知道了,我馬上去幹活。”
周綵鳳很識相的自己去西灶間幹活了。
秦凝帶著佐羅回了房。
“佐羅,去看看後頭還有幾個人在家,他們家的雞,是不是還放在後頭竹林裡。”
一會兒的,佐羅就回來報信了:“就四個男人在家,商量怎麼蓋屋子的事,雞在後頭河灘邊的籬笆裡。”
秦凝便拿了兩件衣服裝在木盆子裡出了門。
秦阿南看見了,還說道:“囡,你洗衣服啊?你放著吧,我等七斤睡了一起洗。”
“不用了,我這兩件不髒,我去後頭河灘上隨便搓一搓便完了。”
秦凝果然一會兒的就回來了,在房裡又囑咐佐羅幾句,推了腳踏車便走:“姆媽,我上班了啊!”
等到下午四點半,秦凝就迫不及待的騎了腳踏車回家。
nnd,憋了一天了,得回家驗收成果啊!
秦凝下班的時間,比生產隊裡放工早半個小時,她悠哉些騎到家,是正好可以趕上社員放工的。
但她心急,回到前進大隊的時候,社員們都還在地裡呢,秦凝便特意的騎腳踏車,繞道東地塊。
東地塊裡,果然都是好些人頭,在高高的棉花樹杆子上頭移動。
秦凝粗粗一觀察,便看見好些婦女在竊竊私語,臉上是一種曖昧難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