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差使人家,我是管不著的,不過我可先跟你把醜話說在前頭,這個人要是做出一點不好的事,可都是你負責。”
周綵鳳點頭:
“這個肯定我負責。隊長也這麼說,我跟死啞巴也這麼說,讓他老實點,要不然,我五花大綁的送他派出所去!我們都是見過世面的呀,警察怎麼“嗚哇嗚哇”的來抓槍斃鬼的?對吧?我懂的,我就是這麼嚇唬死啞巴的!
哎,小凝,這啞巴不是個傻的,就是個艮頭,唉,我覺得,這個人是跟什麼人置氣,這種人,只要別對他太過分,不會有事的,小凝你放心,我看人還是蠻準的。”
既然這樣,秦凝也沒啥好說的了,她忙了一天,肚子餓得很,只管回家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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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這個郭軍,就每天代表周綵鳳,跟著隊裡所有人出去幹活,周綵鳳提供他一日三餐。
周綵鳳自己,每天在家幫秦凝家做手工活,以及去項家拿活等等工作,十分主動十分勤奮,確實是一把幹活好手。
村裡要是有人說周綵鳳“用上了長工”這種閒話,周綵鳳就立刻讓這個郭軍去誰家門口坐著,要是這家人吃飯,周綵鳳就讓他直接坐上人家的飯桌去吃。
因為,周綵鳳覺得,她不過是做好事,做好事的人該理直氣壯!誰敢說閒話就是和做好事的人過不去,為什麼要姑息?
幾次下來,村裡的人便也不說了。
幾周下來,村裡的人習慣了有這個人,一切相安無事。
幾個月下來,村裡的人開始喊他啞巴,和他搭訕,要是碰到誰家需要勞力幫忙的,周綵鳳就讓這個人去,這人一把力氣,幫完了一句話都不多說,無非是給口飯吃,漸漸的,大家都接受了他,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而隨著時間的變化,秦凝天天的看著空間裡那片半紅半綠的樹葉,心境也開始改變。
五月,秦凝心有點慌,偶爾翻一下日曆,眼前便是某一日的夕陽和暖風。
但成屹峰沒有回來。
六月,秦凝心有點煩,偶爾問一聲文化站的門衛,有沒有她的信。
但是信沒有,人也沒有回來。
七月,任阿山寄了一堆東西來,當然,信是沒斷過的,都是素未謀面的成屹萍的筆跡,有些潦草,有些懶散,不是成屹峰那樣的認真勁兒。
信上,大部分是任阿山絮絮叨叨的問秦阿南懷孕後的身體、和任貴均的近況,當然也問秦凝,但基本上每次說的話都一樣,都是最近怎麼樣啊,要注意身體,要照顧好任貴均和秦阿南這樣的囑咐。
奇怪的是,任阿山很少提成屹峰,只是說過一次:“屹峰現在忙,雖說在一個地方,他去了普查隊,常常在外面,我竟然也不得見,唉,只好讓屹萍寫信了。”
但,秦凝還是在字裡行間感受到了任阿山的苦悶、擔心和隱忍。
任阿山在擔心隱忍什麼?
秦凝竟然有點不敢想。
她覺得自己現在特別迷茫,迷茫的有時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有時候又只想拼命的找點什麼事情來做才好,就為了自己不要有時間去想不該想的事。
比如,她現在,到底是怎麼看待成屹峰的呢?
比如,她到底盼不盼著成屹峰迴來呢?
比如,要是成屹峰迴來了,她會給他一個機會嗎?
每次腦海裡閃過這些念頭,秦凝就立刻制止自己。
她害怕,害怕一旦這麼想了,之前的信念就坍塌了。
明知道世上的事情,若是結局不好,那便不要開始,但是,現在的她,竟然看不清楚她自己的那個所謂結局了!
只緣身在此山中啊!
現在要怎麼辦呢?
秦凝自己都覺得,自己開始變得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