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南說完,一下子跳下炕,捧住肚子快步走,走到門外,卻又笑了起來,不,是又笑又嘆息:“呵呵呵,唉唉,呵呵呵,唉唉!”
剩下秦凝站在西灶間,一頭霧水。
秦阿南這到底在說什麼啊?
似乎是說秦梅芳那個男人怎麼不好吧?
哎呀!算了!既然只是秦梅芳的事情,那跟她無關就行了!
秦凝自以為理解了,搖搖頭,沒當一回事,只管把從項家拿回來的半成品節約領拿出來清理,以便明天那些婦女來拿活幹。
一會兒的,秦阿南和許春燕吃好了晚飯,過來幫著她一起做,等許良保洗好了碗,燒好了洗腳水什麼的,也來一起幫手幹活,連佐羅都過來,在一旁伸著狗頭看,大家看著都笑起來,一室溫馨。
他們這邊一家子和和睦睦,開開心心的,卻聽見屋後傳來吵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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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家後頭的秦土根一家,老二秦遠和老三秦述家,都已經出宅出去了。
那兩家的新房子蓋在村子的東邊,靠近增華師傅家那個方向,離老宅就比較遠,秦土根唐菊花兩老夫妻也跟著二兒子三兒子去住新屋子了。
既然算是分了家,那出宅的時候,老宅子就被拆掉了一大半,現在就剩下東邊三間屋子,住著秦連朱月娥和三個兒子。
此時,後頭屋子裡,先好像是什麼東西砸了,然後就是秦連的一大聲:“……我殺了你!”
然後就是一聲痛苦的大叫“啊!”
接著,就是朱月娥的大哭大罵了,聲音透過幾重牆的傳出來:
“你有本事打死他!你打死他!你打死了他我也不活了!又不是他的錯,都是秦梅芳那個騷x的錯!自己嫁人了還來勾引他,說什麼請他喝喜酒,不就是想叫他出人情禮嗎?那個騷x,不得好死!她早晚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朱月娥一張嘴堪比剪刀,在這三月春風裡,剪下了四坊鄰居無數只耳朵。
秦凝一家聽著,秦阿南和秦凝相互看看,也和許良保相互看看,嘟囔一聲:“這是又吵什麼呢?”
秦凝還沒有開口,許良保說:“隨便他們吵什麼,我們只當沒聽見。”
秦凝挺滿意的看著夫妻倆,淡淡的笑了笑,一家人便只管忙自己手裡的活去了。
不過,朱月娥那剪刀嘴剪下的耳報神們,自動自發的來秦凝家彙報了。
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周綵鳳、老六娘子幾個拿了活,便又在秦凝家西灶間裡竊竊私語起來。
三麻娘子說:
“……秦梅芳自己去說的,說是讓秦振國去她家喝喜酒,說是同學淘。那麼秦振國就偷了秦連六塊錢,去送人情了!
現在秦連家嘛,一個錢要瓣成兩半用,因為半邊屋子住著也是難啊,想攢錢蓋屋子呢!畢竟三個兒子都大了啊!那朱月娥早就愁了,大兒子都二十了,攀了幾次親都沒成!不是要趕緊的蓋屋子幫兒子們討老婆回來啊?
那秦連知道秦振國偷了六塊錢,可不就心痛死了,就打秦振國。可是現在秦振國十八歲了,秦連也打不動啊!
我家三麻先去看了一眼,說是爺倆個差點動刀,還把一隻水缸都砸了!那朱月娥不是急得大喊大叫了嘛!我家三麻看不過眼,後來進去勸了一下才緩了緩。
唉!這個秦振國嘛,也是個贛頭,這種酒水有啥吃頭嘛,也不想想,秦梅芳是女家呀,又不會像男方那樣辦像樣酒水的,我估計,他們還有好些親戚不想沾槍斃鬼晦氣,都沒有來的呢!是吧,老六娘子?你去的你最清楚了。”
老六娘子撇嘴加嗤之以鼻:
“切!我還不是因為你們幾個攛掇的嘛,要我假裝去幫落忙,落個屁的忙啊,秦雲進這也叫嫁女兒啊,一共去供銷社買回來三斤肉,買一條魚,那,才這麼長……”
老六娘子比了大概一尺長的距離,大力吐槽:
“陸大妹還說,哦,這個魚倒蠻大的,魚頭好多粉幾碗粉蒸魚呢!你們說,這種酒水,誰吃了好?我們家包一頓餛飩也要三斤肉的啊!但我們跟秦雲進還是近房,請了吧,又不好不去,人情總要送的,真是氣死人。”
王大妹也跟著撇嘴:
“這麼一說,朱月娥這次倒是沒說錯這個秦梅芳啊,這種酒水還叫秦振國去幹什麼?真的是叫了秦振國去,要拿點人情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