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叔那邊,東昇叔固然有錯,但我冷眼看著,主要還是房秀娟的心思太過自私,要是經過這件事,能夠拉攏了東昇叔,也是好的,只要東昇叔能靠在舅公這邊,今後房秀娟再要翻花樣,也翻不起來了。
畢竟你過幾日就走,雖然寶生會盡心盡力的,可他畢竟是外人,要是任東昇和房秀娟合夥的欺負起寶生和舅公來,咱們離得遠些,再出了事,也是難辦。
依我看,不如趁現在,拉攏了東昇叔,讓他知道,凡事不要總是聽房秀娟的,那麼的算計舅公,也就是了。且他們家雪靜,倒是個好的,心裡記掛著舅公的呢。你看呢?”
任阿山悶了好一會兒,才點頭: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這幾日,先找任東昇談談,唉,想著小些時候,東昇還知道圍著你舅公‘爹’啊‘爹’的,挺孝順的,現在年紀大了,卻變成了這樣,唉,這娶錯了媳婦啊,真的是禍及幾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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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沒展開娶不娶錯媳婦的討論,只說:
“嗯,阿姨和東昇叔說說試試看,他要是能知道自己做錯了,也就算了,省得舅公這大年紀了,還總是憂心老了以後的事情;
但他要還是這樣,那倒是咱們怪錯了房秀娟,今後他們夫妻怎麼樣,真的再也不姑息了,我肯定可著勁的跟他們要房租,要是不給,乾脆讓他們離開這屋子算了。”
任阿山點了點頭,看著秦凝,她和藹一笑:
“你這個孩子,倒還真是比一般的孩子強,唉,你看看,咱們這麼個煩人的事,還都是你在操心,阿姨都不好意思了。”
“阿姨別這麼說。舅公一向疼我,我只是希望他晚年幸福而已。如果阿姨沒什麼事,那我走了。”
“先別走,正好的,我問你寶生的事呢!他的工錢,你一直不說,到底怎麼算啊?我不好讓你來付的。”
秦凝誠懇的說:
“阿姨,這個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寶生問我借了三十塊錢,我打算,這三十,就當作他第一月的工錢。畢竟這第一月舅公不能動,他整日整夜的要服侍,很辛苦,工錢給高一點也應該。
後頭的,基本上算是他和舅公做個伴,那我這有活給他做,包吃包住,再給他差不多一個節約領兩毛錢的工錢,足夠他收入的了,當然,今後節約領要是賣得好,我會再多給他一些的,這個不會讓他吃虧。
總的來說,長遠點看,我並沒有付出多少,但寶生能好好過下去,舅公也能有個人照顧,你在遠方也放心,任東昇家這麼晾一晾,興許和舅公的關係就有了轉機。
就算沒有轉機,今後要是舅公和寶生相處得好,當個孫子輩的留著,也是他們的緣分了。總之,這樣一來,大家都好,所以,錢的事,阿姨便不用和我說了。”
任阿山用一雙和秦阿南很相似的眼睛,深深的看秦凝:“你是說,你的節約領,做了是要賣的?”
“啊。”
“這……小凝,那,這不是,這不是走資本主義路線嗎?”
“資本主義路線?我不這麼認為。寶生是裁縫,今後可以去他生產隊買工分的,一個月出個十多塊錢,就可以買全工分了,那他一個月最少還可以剩二十塊呢。人家不過一個辛辛苦苦賺二十塊錢的手藝人,哪裡會是走資本主義路線呢?”
任阿山急了,拉住她手臂說話:
“我,我說你呀,你這樣,不是走資本主義路線了嗎?”
“咳咳咳,阿姨要是這麼想,那我就沒辦法了。我自己是不這麼想的,這節約領這麼好,做出來大家都需要,幫大家省錢又變美哩,怎麼是資本主義呢?”
“你可,真是,大膽。”
任阿山一愣一愣的說話,秦凝反而笑了:
“阿姨,等再過幾年,像我這麼大膽的,會很多的。好了,我給寶生說一下怎麼做,我還要去我舅舅家看一眼哩。”
秦凝說著就往外走,任阿山還愣在那兒,想她的資本主義路線呢。
秦凝顧不上她,跟寶生細細交代了怎麼做節約領,便走了。
腳踏車一氣兒的出了秀才村,騎了一小半的路程,竟然看見房秀娟,背了個小包裹走在路上,一步三回頭的往身後看。
秦凝暗自好笑。
這房秀娟的孃家,和這地方大部分的孃家一樣,並不會對女兒有多好,倒是最好女兒能常常的拿些東西回去哩。
房秀娟和任東昇打了一架,氣到回孃家,可孃家會不會理還不好說呢!且現在都是農忙,這會兒回家,估計孃家人都要出工了,家裡興許鐵將軍把門也是有的。
但願她回孃家受了氣,能在丈夫家收斂一些。
氣焰這個東西,此消彼長的,只要任阿山趁著房秀娟不在的這幾天,能和任東昇好好的談談,拉攏一些,今後任東昇不再什麼都聽房秀娟的,總是會好一點兒。
唉,家務事,總是這麼牽扯不斷的,這天下,真的能完全拋開到六親不認的,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