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宮中,宗人殿內,代表著執銳的那一塊符牌毫無徵兆的“啪”的碎裂開來。
站在殿中的大祭司猛地抬頭,喃喃說道:“五皇子死了。”
殿門訇然中開,皇帝面色陰沉的走了進來,看著碎裂的符牌,嘴唇輕動,似乎要說什麼話,卻也沒能說出來。
皇后也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衝到符牌跟前,失聲痛哭。
皇帝有些厭煩的看著皇后的背影,說道:“你來做什麼?宗人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不是我該來的地方?”皇后扭過頭來,滿臉淚痕,憤憤說道:“你的五個兒子,哪個不是我生出來的?!憑什麼我不該來!?”
皇帝“哼”了一聲,道:“國有國法,宗有宗制!”
“好一個尊法守制的皇帝!”皇后冷笑著站起身來,不無鄙夷的問道:“敢問皇帝,現如今你的永治國國土還有多少?原來的皇族,富有四海之地,九州大陸盡在手中,你呢?!與四方諸侯、十大反王三足鼎立,現如今就這小小的國土,也被人給一點點蠶食了!你算什麼皇帝!?”
皇帝勃然大怒,喝道:“出去!”
“你不想聽?我偏偏要說完!”皇后道:“你二兒子死了,你不管,現如今,五兒子也死了,你還待在宮中,你到底要幹什麼!?是想等著你的五個兒子都死絕了,你做一個空前絕後的真正寡人麼!?還是你已經修煉成了長生不老不死的法門,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這點骨血?!”
“放肆!”皇帝猙獰著臉說道:“這是國家大事,你一個婦道人家,指手畫腳,是要犯上作亂麼!?炎上的事情,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要不是你貿然出宮,插手永樂城的事情,炎上會死麼?!”
“你還真是能倒打一耙啊。”皇后怒不可遏道:“我出宮,是為了救我的兒子,我不像你,禽獸不如的心性!”
“滾!”皇帝一聲咆哮,揮手卷起一股狂風,裹著皇后,從宗人殿颳了出去。
“無知的臭女人!”皇帝也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剛剛施展了法術,有些氣喘吁吁。
大祭司看了他一眼,說道:“其實皇后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
“嗯?”皇帝翻起眼皮,盯著大祭司,道:“什麼意思?”
大祭司道:“若您再不出面,永治國的國土會被人瓜分乾淨的。你這個皇帝,恐怕也會做的徒有虛名。”
皇帝說道:“我已經把大丞相、大司徒都派遣出去了,連帶著皇泰那狗賊帶走的皇族玄軍,一共出動了十八萬人,他們若是連這點疆域都守不住,我還要他們何用?!”
大祭司笑了笑,道:“皇帝當真以為皇國、皇民能抵得住那些人的攻勢?您就真的不怕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再出事?”
皇帝嘆息了一聲,道:“你知道我在考慮什麼。”
大祭司道:“我知道,你一直擔心舊皇族的那幾個倖存者,怕他們沒有死,而是等著復仇。不過,以您眼下的修為,那幾個人恐怕不是您的對手了。”
皇帝道:“不單單是他們,還有反皇、反後,但最可怕的人卻是另一個。”
“誰?”
“陳義行。”
“哦?”
皇帝喃喃說道:“此人深得昔年元帝陳元方的真傳,修為深不可測,卻一直襬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論修為,論家族勢力,他是最有實力和機會當皇帝的人,可他卻偏偏置身事外。舊皇族的時候,還做了一個諸侯,現在連諸侯的位置都讓給了自己的後人陳公寔,而他自己卻只當了一個族長。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他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
“很簡單。”大祭司高深莫測的一笑,伸手指了指上面,說道:“他怕那裡。”
皇帝一驚,問道:“你是說域外勢力?”
“不錯。”大祭司道:“別忘了,原來的世界是怎麼毀滅的,也別忘了,昔年的元帝陳元方和酆都大帝陳歸塵為何都消失了。”
皇帝眉頭緊鎖道:“大祭司,你是這個世上唯一與域外有關係的人,當年要不是你的鼎力相助,我也做不了皇帝,可是你卻從來都不對我說域外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
大祭司搖了搖頭,道:“你現在還夠不著那個世界,也沒必要聽那個世界的事情。”
皇帝道:“你是說我沒有資格嗎?”
大祭司說:“你要是有了資格,也就離死不遠了。陳義行就比你聰明。”
皇帝有些不耐煩道:“域外就真的那麼可怕?!我不信!”
大祭司道:“那我問你,這個世上為什麼沒有修為超過玄帝的至尊強者?”
皇帝說:“那是因為玄帝太過於難以修煉,因此還沒有人能夠練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