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毒王百草就要逃掉,陳賜手起一道黑炎,朝著毒王追去,毒王百忙之中,揮手拋灑,毒汁滾滾,竟然將那道黑炎給撲滅了!
按理,地火併不懼水,尋常的水根本滅不了陳賜的地火,可是毒王的毒汁居然能夠做到,其厲害,可見一斑。
毒王自己也暗暗心驚,忖道:“火王那廝居然又得了地火遁術,真是叫人吃驚!此賊不除,本王寢食難安!”
想是這樣想的,但是毒王根本不敢再返身回來了,反而逃的更快了。
陳賜也不再出手,甚至連動都不動,只笑吟吟的看著毒王百草化作一道流光,漸漸不見。
江瑤眼見陳賜如此,不禁氣急,自己飛身就要去追,卻被陳賜拉了一把,道:“算了。”
江瑤一愣,掙扎道:“你幹什麼?!”
陳賜道:“我讓你不要追他。”
江瑤怒道:“你沒看見,他逃走了麼?!”
“我當然看見了。”陳賜道:“窮寇莫追,讓他走。”
“好哇,你是故意不追的,讓他逃走是嗎?”江瑤大怒,道:“你這是怎麼了!?放虎容易縛虎難!什麼窮寇莫追,你不知道嗎!?”
眼看著百草已經逃得無蹤無影,而守宮古獸也轟然一聲,癱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受傷頗重的樣子,陳賜這才鬆了江瑤的手,笑嘻嘻的道:“瑤瑤你先不要生氣,窮寇莫追只是其一。”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江瑤氣鼓鼓的道:“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有其一,其二是什麼?!”
陳賜道:“其二是,百草這傢伙,顯然還沒有用盡全力,你看他逃跑的速度就知道了,還有剛才不回頭,反手就能將我的黑炎給熄滅,足見修為還在巔峰。你和我的修為雖然都大漲了不少,可是要殺死他,還是得費上一番功夫,萬一中途傷了你,或者是傷了我,縱然是殺了他,也是不美,對?況且這廝奸詐多計,沿途必定會為了防備你我追擊而設下陷阱,萬一你我窮追猛打之中,一個不慎,中了他的什麼圈套,豈不是得不償失?”
江瑤喝道:“這是你膽,休要巧言粉飾!”
陳賜依舊是舔著臉笑著,道:“這點你倒是對了,我確實是膽,不過,我怕的不是百草,而是另外兩個人。”
江瑤瞪眼道:“誰啊!?”
陳賜低聲答道:“反皇和反後。”
江瑤一怔,隨即反問道:“他們又怎麼了?”
陳賜目視江瑤良久,然後沉聲道:“你與反皇、反後相處的時間,遠比我與他們接觸的時間要久,以你來看,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江瑤“哼”了一聲,道:“術界至高無上的強者,還能是什麼人?”
陳賜道:“我的是他們的心性。罷了,直言,他們是不是多疑猜忌且刻薄寡恩的人?”
江瑤神色一凜,道:“你為什麼會突然這種話?”
陳賜道:“我知道他們是你的授業恩師,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授業恩師如此猜疑防備自己弟子的。”
江瑤徹底變了臉色,既惶恐,又有些難以捉摸的神情閃爍在目光中,她幽幽的盯著陳賜,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到了現在,你我可謂是二人一心了,你還要對我藏著掖著嗎?”陳賜毫不避諱江瑤的眼神,冷笑了兩聲,道:“他們是傳授了你山術水法,卻也讓你生生忍受數十年的陰毒折磨,從來不告訴你解除的法門,為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防備你,要挾你,鉗制你嗎?還有,他們讓你接任新的水王,卻又派了兩個心腹手下鐵骨、鐵血跟你同行,名義上是輔助你成事,但到底是監控你還是輔佐你,想必你的心裡比我更清楚!”
江瑤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不語。
這些事情,她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從來不敢去想。
因為江瑤自己心裡清楚,在反皇、反後的眼裡,身為玄王的自己就是個螻蟻一樣的存在,心翼翼、戰戰兢兢的還怕被對方給捏死,又如何去敢質疑他們?
陳賜眼見江瑤沉默不語,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到了她的心中,於是便緩了緩語氣,低聲道:“瑤瑤,現在回百草的事情。百草在十大反王之中,是什麼地位?”
江瑤:“他是十大反王的次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