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韻靜靜的看著冷蚩，將他面孔之下的憤怒和極端看在眼裡，因為他這話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拉這天下人陪葬？
捕捉到冷蚩這話之中的資訊，慕韻內心一震，總感覺他這話，話裡有深意。
不僅慕韻，很顯然，藍夜鋮也察覺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總感覺冷蚩是不是做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慕韻最擔心的是冷蚩是不是從那個世界帶過來了什麼熱武器，想要拉著這整個天下陪葬。
“你什麼意思？”
慕韻看著冷蚩，問出了心中疑惑。
她這話目的不是要冷蚩的回答，而是要看他的反應確定一些內心猜測。
面對慕韻的問題，冷蚩只是眼底笑意越發陰戾，卻沒有要開口回答的意思。
不用冷蚩回答，他這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他的確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拉上所有人陪葬的準備。
慕韻看著冷蚩瞳孔緊縮的頻率以及他眼底猩紅不斷凝聚，內心不安越發清晰。
冷蚩已經徹底極端化，所謂的仁義道德於他而言並不存在。
原本慕韻還打算將曾經的一切告訴他，讓他知道顏洛原本是打算放他們離開的。
但是此刻慕韻知道，這一切對現在的冷蚩行不通的。
甚至一旦她提起當初的事還可能會進一步激怒冷蚩。
他內心已經認定了全世界背叛了他，要拉所有人下去陪舒曳，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會再聽進去。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難搞的。
偏偏此刻不能輕易激怒他，更不能直接動手。
至少在弄清楚冷蚩在五洲或者南瓊國埋下了什麼未知的毀滅性武器之前慕韻和藍夜鋮不能輕易動手。
否則到時候真的賠上這一城甚至整個殤岐大陸的人命只會得不償失。
這種情況，慕韻和藍夜鋮只能盡力拖延時間讓冷蚩放鬆警惕，想辦法套出他的話。
“拉這天下人陪葬？你真覺得這天下就是你的了嗎？”
慕韻看著冷蚩的眼睛，話語清冽：“以一己之力逆天而行，你真覺得就這麼容易嗎？”
“不容易又如何？”冷蚩面上已經恢復淡定，唯獨眼底依舊扭曲瞳孔：“當初我能讓顏洛自願死去，如今這天下人又如何不能。”
提到顏洛，慕韻的眸色微不可見的冷了幾分。
是了，嚴格算起來顏洛的死的確與冷蚩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只不過慕韻卻沒想過要將這一切罪責放在他身上。
顏洛之所以選擇悄然離去，更多的原因是這世上沒有可以留戀和傾慕相懂的人。
一旦有了那個哪怕一個眼神就能夠懂你的人之後你便不會再覺得其他一切有趣。
若是這世上沒了傾慕所在，那麼一切便失去了意義。
容稚於當初的顏洛，正如如今的藍夜鋮於慕韻。
低頭輕笑一聲，慕韻面色帶著幾分同情：“你錯了。”
“顏洛的死與你或許有關係，卻並非直接關係。”
“對一個人忠誠的方法有很多種，她不過是選擇了萬千選擇中的一種罷了。”
“正如你，又何嘗不是在表達對舒曳的忠誠呢，只不過你並不懂他。”
從頭到尾冷蚩不過都是自私的以自我為中心扭曲選擇罷了。
慕韻的語氣很平靜，一言一語之間沒有過分刺激冷蚩，卻也在直擊他內心不願面對的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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