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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楚公袁術目光炯炯。
他心裡清楚，大廳之上的三個人只要意見統一，就足以代表楚國朝野。只要太尉紀靈，丞相楊弘意見統一，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心中念頭閃爍，楚公袁術看著兩個人，久久沒有說話。
……
迎著楚公袁術灼灼目光，紀靈沉默了一會兒，立即躬身行禮，道：“君上，臣以為投降秦國為好，至少君上可保全性命。”
“這個時候，我楚國已經沒有餘力了！”
紀靈太瞭解秦王嬴斐了，他心裡清楚，在秦王嬴斐眼中人命只是個數字，想殺了就殺了。
而且楚公袁術與秦王嬴斐矛盾早生，只要袁術此刻做出一絲的猶豫，秦王嬴斐便會立即攻城，到時候彭城必破，楚公袁術必死無疑。
紀靈不害怕戰死沙場，在他看來，與秦王嬴斐一戰，死在這等人物手中，對於他而言是一種幸事。
合肥城中十五萬大軍全軍覆沒，這就是一個夢庵，時時刻刻的影響著他。對於紀靈而言，活著還不如死了。
“丞相，你覺得呢？”沉默了良久，楚公袁術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楊弘。
“稟君上，投降吧！”
楊弘神色複雜，他心裡清楚，就算是負隅頑抗也沒有作用。此刻的彭城被秦軍包圍，而且彭城乃四戰之地，無險可守。
與其死戰，還不如投降。至少少一些殺戮，少死數萬人。
“呼……”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楚公袁術眼底掠過一抹凝重，沉吟了片刻，道：“傳孤命令，開啟城門，全軍放下武器，出城迎秦王嬴斐入城。”
“諾。”
點頭應諾一聲，楊弘與紀靈下去準備了。投降只是兩個字。但是需要做的準備十分繁雜。
……
三日後，楚公袁術率領楚國群臣，出彭城五百步，伏地請降。
秦王嬴斐看著手捧楚國玉璽的袁術，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當年與自己爭鋒相對的袁術，早已經沒有了以往的意氣奮發。
“臣袁術請降——”吐出這五個字，袁術彷彿一下子卸下了千斤重擔。
整個人一下子虛了，神色之間蒼老不少。在這蒼茫大地之上，盡顯出一副英雄遲暮之感。
“楚候請起！”秦王嬴斐眼底掠過的複雜消失，整個人變得越發平靜起來。他一把接過楚國玉璽，左手扶起了袁術。
“臣謝王上！”
這一刻，秦王嬴斐與袁術兩個人彼此看著，原野之上只有旌旗獵獵聲響，再也無一絲其他。
看著兩鬢斑白的袁術，秦王嬴斐才發現自己曾經心頭的怨恨，早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隨風而去。
“楚候，一別經年，你老了！”沉默了良久，秦王嬴斐幽幽一嘆。
聞言，袁術會心一笑。他清楚既然秦王嬴斐說出了這樣的話，足以證明兩個人曾經的不愉快都煙消雲散。
“一別經年，王上卻風華正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