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發一千民夫修築刑場,與此同時,命令發往大秦帝國所有郡縣,命令各縣縣令率領全縣所有裡正和族長,半月之後趕到驪山北麓。”
“諾。”
點頭應諾一聲,魏浩然轉身離去。他心裡清楚,這一次傳令之人,只能是黑冰臺。畢竟這一次事關重大,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很明顯,秦王嬴斐這一次要殺人立威。這一點,不僅魏浩然看到了,其餘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隨著訊息傳出,大秦朝野又彌漫出濃厚的驚恐、疑惑和各種猜測。所有人都清楚,秦王嬴斐要大開殺戒了。
特別是故秦遺族與世家大族安靜如常,也沒有以任何形式召集各大家族商議,如何解決此事。
好像這一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故秦遺族與世家大族保持著矜持的沉默,對驪山北麓發生的一切都緘口不言。
不管是故秦遺族還是世家大族,他們都沒有想到秦王嬴斐如此霸道。八千人,就這樣送上了刑場。
他們不是不想救人,甚至於一度制定出了計劃。但是根據可靠訊息,秦王嬴斐將衛尉軍部署在驪山北麓,就等他們爆起發難。
在絕對實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無功,都是可笑的。
……
半月時間,匆匆而過。
朝霞剛剛穿破雲層,太陽光線正是柔和之時,驪山北麓突然響起了沉重的牛角號,嗚嗚咽咽,酸楚悲愴。
一下子將驪山北麓的安靜打破,嗚嗚而起的號角聲,就像是一首送葬曲。
彙集而來的國人,就像是一群蜜蜂一樣,從四面八方浩浩蕩蕩的向著驪山北麓彙聚。
田野的大路小路上,管道之上,山頭之上,只要能夠站人的地方,都已經站滿了人,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邊。
驪山北麓的低窪地帶,鐵鷹銳士手持森森長戈圍出了一個巨大的法場,將所有趕來觀刑的人群隔離在外圍。
站在法場四周高地上的百姓們,居高臨下,自然是看得分外清楚。鐵鷹銳士之內,八千行刑手紅布包頭,手執厚背寬刃短刀,整肅排列。
法場中央一個臨時堆砌的高臺上,坐著面無表情的秦王嬴斐,典韋林峰站立在長案兩側。
長案前圍成一個半圓的人,則是從各郡縣遠道趕來的郡守縣令,以及密密麻麻排列的數萬各級官吏與各族族長。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著,偌大的法場只能聽見旌旗獵獵作響的聲音。
旌旗在風中撕扯著,時而拍打一下旗杆,時而怒而飛起。就像是一頭正在渡劫的黑龍,張牙舞爪,盡顯鋒芒畢露之勢。
……
魏浩然匆匆走到秦王嬴斐的身邊,輕聲,道:“王上,是否允許犯人親屬活祭?”
秦王嬴斐眼底掠過一抹精光,沉吟了片刻,一擺手,道:“通敵叛國,夷三族,他們那還有親屬。”
聞言,魏浩然一愣。他心裡清楚,他的意思秦王嬴斐必然是聽懂了。只是他也清楚歷來法場刑殺,都允許親友活祭。
如今秦王嬴斐直接否定了這一點,由此可見,秦王嬴斐心頭的暴怒。
其餘圍觀看熱鬧的萬千庶民也都一片寂靜,全然沒有以往看法場殺人時的紛紛議論。
人們在如此巨大的刑場面前,第一次感到了秦法的威嚴,感到了這個秦王嬴斐的強硬與無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