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社波才大軍被破,三足鼎立之勢已分崩離析。且城外盧植,極其難纏。大勢以頹,無力迴天矣!”
“更何況西域大都護,其人聲名遠播。這一手火攻,玩的極其順溜。將我軍大勢,攔腰斬斷。”
“大勢已洩,其必不可控。”
張寧明眸皓齒,紅唇微抿,指著地圖,道:“長社一破,我軍大勢,皆於北地,更是一解漢廷之危。”
“為今之計,當行離間計。調離盧植,大破城外漢軍。與此同時,收攏天下太平道眾,向鉅鹿集結。”
“放棄南方,以守北地。攜帶大軍,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青,徐,並、冀,幽五州佔領。九州之地,吾佔其五,已成九五之勢。”
“其後厲兵秣馬,兵逼司隸,南下三輔,威逼漢室南渡。然後我軍當鞏固地盤,整合軍隊。待其號令嚴明,軍勢浩蕩之時。”
“發兵,行以北統南之策!”
“嘶。”
張角倒吸一口冷氣,神色有些複雜。這一刻,其深恨蒼天。為何張寧生就女兒身,否則,其大業可託也。
張寧,不論兵法戰陣,還是政治計謀,都遠超常人。世人所不知的是,張角的每一步,都是其為之謀。
“善,皆以汝言。”
“諾。”
朝著張角一拱手,張寧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剎那,寒冰解凍,美豔的不可方物。
“父親。”
……
“寧兒,下去準備吧!”
“諾。”
父女兩人交談了片刻,張角出言,道。張寧在,張角總是感覺到一股不舒服。他能夠察覺到,他的女兒野心勃勃,也不是省油的燈。
張梁,張寶,張寧。
這一時刻,張角心裡一片混亂,真心不知如何抉擇。張梁,張寶,雖為男兒身,卻不是幹大事的人。
況且,他們只是其弟,卻非是其子。雖然血緣關系很近,但弟與子之間,終究隔著一道鴻溝。
而張寧,政治、軍事才華都不錯。但是唯一一點,就是其是女兒身。一旦嫁作他人婦,大好的基業必將拱手讓人。
“哎。”
嘆息一聲,張角有些無奈。他對於自己,瞭如指掌。其身體已經垮了,照目前的節奏,撐不了多久。
“轟。”
此時此刻,選擇一個繼承者,就十分有必要。手指在劃動,張角眸子裡精光閃爍,最後將拳頭重重的擊在桌面。
其狠聲,道:“寧兒,要怪就怪汝身為女兒身吧!”
經過艱難的鬥爭,張角終於做出了選擇。張寧為女兒身,第一時間,便被其排除。
張角雖然志向遠大,見識廣博。但其依舊是受到四百載儒家文化的沖擊,傳男不傳女思想,根深蒂固。
天下,必須是張氏的。
其眸光犀利,盯著地圖,道:“二弟,三弟,爾等誰勝便是誰!”
這一刻,張角極其果決。將勝者為王,這一條鐵律奉行。如今天下風雲激變,下一任教主,必須要戰功赫赫,足以震懾各部渠帥。
做出決定,張角彷彿被抽掉了精氣神,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兩鬢白發縱生,距離死神又近了一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