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無事乎?”
嬴斐沒有理會車夫,遵下身,看著少年道。受到巨大驚嚇的少年,目光呆滯,還沒有回過神。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炸裂而起。聲音中,驚慌與恐懼並存。嬴斐眸子一閃,拍了拍肩膀,輕言安慰。
“欽兒。”
一道慌亂聲,席捲天地,老嫗慌張奔來。一把抱住少年,失聲痛哭。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丈夫早亡,少年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象,見過公子。”
馬車上,下來一三十來歲的文士。寬袍高冠,雙目之內,靈氣十足。
“先生,不必多禮。”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自報姓名。閻象神色一凝,朝著嬴斐拱手,道:“大都護當面,象怠慢了。”
七步成詩,拔劍欲殺袁術。咆哮公堂之舉,早已隨著時間,傳遍天下。
“先生,切勿多禮。”
嬴斐笑了笑,繼續道:“先生大名,斐亦早有耳聞。”
兩人寒暄的這一段時間,車夫也安慰了痛哭的母子。閻象朝著嬴斐,歉意一笑,走過去,道。
“馬車失控,讓小兄弟受驚了。”閻象從車夫手裡接過錢袋,從中取出三百文,遞給老嫗,道。
“些許心意,萬勿推辭。”
老嫗接過,朝著少年道:“欽兒,還不過去謝恩人。”
母子二人,神色恭敬。走過來,朝著嬴斐行了一禮,道:“老身謝過恩人。”
“欽兒。”
少年眸子堅毅,盯著嬴斐半響不語。老嫗神色一變,呵斥道。
“請恩公告知尊諱,欽自當報之。”
少年神色凝重,語氣堅定不移。說出去的話,認真無比,彷彿在許一個誓言。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嬴斐不是施恩圖報的人,方才出手,只不過是在力所能及之下的援手。是隱藏於骨子的善良作祟。
“轟。”
少年雙膝跪地,目光死死的盯著嬴斐,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氣勢。
“大漢王朝,西域大都護,敦煌郡守,嬴斐。”
自從少年雙膝跪地,嬴斐就明白,其的認真。這一刻,嬴斐神色認真,慎重的道。
……
嬴斐與閻象共乘一車,朝著閻府駛去。對於閻象相邀,嬴斐自是答應了下來。閻象在壽春,人脈頗廣。
相比於嬴斐盲目尋找,借其勢,自可輕松尋之。更何況,歷史記載,這個閻象雖聲名不顯,卻是一大奇才。
當初袁術,以箴言應之。身邊眾人皆勸之,唯有閻象相阻,其時任主薄的閻象進言曰:
“昔周自後稷至於文王,積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猶服事殷。明公雖奕世克昌,未若有周之盛,漢室雖微,未若殷紂之暴也。”
可惜,袁術自命奇高,未聽勸阻。一意孤行,不顧大勢,公然稱帝,才導致將一副好牌打壞。
如今未尋之鄭渾,卻得之閻象。可謂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嬴斐看著同車而坐的閻象,收附之心,熊熊燃燒。
沒有人會嫌棄,麾下人才眾多。更何況,此刻的嬴斐,只有麻雀幾只,鳳凰一隻罷了。
收複閻象,可以補之不足,減輕郭嘉壓力。嬴斐眸子閃了閃,他心裡清楚,三國大才,此刻皆尚未出世。
除了郭嘉之外,徐庶正在求學,遠水解不了近渴,無法給於其有力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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