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過是郭嘉的一個手段,一次震懾。這群鐵甲,太過於目中無人,若不以血攝之,其根本無視郭嘉。
被人無視,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常人都不可忍,更何況自視甚高的郭嘉了。
今日,氏羌人為魚肉,郭嘉為刀俎,自然可以一言不合就殺人。故而,其一反常態,心狠手辣,視殺人如遊戲。
“典韋,汝可知罪否?”
一聲怒喝,響徹縣府。直呼的眾人一愣,搞不清楚郭嘉這是那般。就連典韋,也是懵懂而不可知。
“奉孝,汝何其言?”
典韋蒙了,他沒有料到,其攻破廣至。郭嘉非但不欣喜,反而要治其罪。典韋虎目掠過一抹憤怒,目光如刀,死死的盯著郭嘉,道。
“不遵軍令,按律當斬。”
郭嘉神色冷如寒冰,死死的盯著典韋,不肯做出退讓。大有捨得一身剮,誓要將典韋繩之以法的氣勢。
其實,郭嘉清楚,事到如今。若不處置典韋,他就無法領兵了。不遵軍令,便是抗命,戰場抗命唯死而已。
不處罰典韋,其餘人皆以效仿,這支大軍就亂了。郭嘉深知,榜樣的力量,有多強大。一旦為典韋破例,接下來就會有人鋌而走險。
“汝敢。”
郭嘉殺機畢露,眾軍惶恐不安。典韋瞧見郭嘉目中殺機,心裡一駭,怒喝道。
手中鐵戟,橫立指著郭嘉,大有一言不合,就立地而斬的沖動。此刻,四千鐵甲,將帥不和,在廣至縣府中對持,大有兵戎相見的可能。
典韋身上,淩厲的殺機猶如寒風,讓郭嘉心下一驚。退後一步,郭嘉眸子裡射出一抹鋒銳,死死的盯著典韋。
這一刻,郭嘉真怒了。他沒有想到典韋如此不知進退,居然當眾持戟威脅一軍之帥。汝敢這兩個字,徹底的將典韋與郭嘉對立了起來。
在這支大軍中,有郭嘉而無典韋,有典韋則無郭嘉,兩者不可並存。
隨著典韋持戟,縣府內氣氛緊張,變得凝重了起來。郭嘉眸子一閃,殺機掠過,冷笑一聲,道。
“本將令汝誘敵,汝強攻之,是為不遵軍令,此其罪一也。”
“縣府之內,持戟威脅本將,以下犯上,此其罪二也。”
郭嘉死死的盯著典韋,冷哼一聲道:“憑其二罪,就算本將就地斬殺汝,大都護亦無言矣。”
“大人,典將軍實無心矣,請恕罪。”
“大人,典將軍破城有功,不應領死。”
……
“轟。”
三千五百多士卒,單膝跪地,朝著郭嘉道。典韋領鐵甲久已,兼之其愛兵如子,是以三千五百鐵甲同心一氣。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眸子閃過一抹精光。他沒有想到,典韋如此深得軍心。瞥了一眼典韋,郭嘉,道:“本將為客,實不便懲處。”
“來人。”
“大人。”
有了方才的震懾,鐵甲對郭嘉畏之如虎。命令下達,再也不會推拖。立時兩名士卒走入,朝著郭嘉道。
“帶下去,交由大都護處置。”
“諾。”
郭嘉的話,讓縣府內眾人鬆了一口氣。只要郭嘉鬆口,一切就有轉機。憑借嬴斐對於典韋的看重,典韋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看了一眼,離去的典韋。郭嘉搖了搖頭,不管今日如何,他都不會殺典韋。因為典韋所為,根本就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