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通稟蔡中郎,斐有事求見。”
一日之內,兩次登臨蔡府。嬴斐都感覺到一絲尷尬,只是此刻洛陽,遍佈敵人,除了徐庶,他不可能去相信任何人。
“嬴公子稍候,明去通稟。”
管家離去,只剩下一道背影,越來越模糊。嬴斐抬頭打量著蔡府的佈置,看著高門大戶,一對巨大石獅立於門前,威武雄壯。
門框之上,一個大匾,上刻蔡府二字。字跡蒼勁有力,儼然是蔡邕的飛白體。看著,看著,嬴斐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一個倩影。
由模糊不斷清晰。
白衣嫋嫋,娉婷如一支蓮花,清而純。豆蔻年華,正是如春天一般的年歲。
那是蔡琰。
“嬴公子,老爺有請。”
去而複返的蔡明,讓嬴斐驚醒。心裡暗罵一聲,連忙壓下心緒,朝著蔡明拱手道:“請。”
蔡明讓開身子,嬴斐邁步踏了進去。時不我待,嬴斐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等到明日早朝結束,嬴斐也就到了離開的時候。
“斐見過蔡中郎。”
朝著蔡邕行了一禮,嬴斐眸子裡閃過一道感激。自從自己來到洛陽,蔡邕簡直就是自己的貴人,幫助不少。
“賢侄,去而又返,所為何事?”
看著一臉恭敬的嬴斐,蔡邕臉上劃過一絲疑惑。按理來說,此刻的嬴斐應該準備西行,與其母親相伴。
“斐不日西行,遠赴西域。斐實放不下家母,思之良久,只好找蔡中郎幫忙照看一二。”
話到嘴邊,嬴斐將徐庶變成了蔡邕。這改變,嬴斐心裡有著計較。徐母也在莊園,就算自己不言,徐庶也會盡力照看。而且在這洛陽,蔡邕的能量不小。
甚至於蔡邕比荀攸更加靠譜,荀攸為了家族利益,有時未必真心護持。但是蔡邕就不一樣了,只要徐庶在,此事其必全力以赴。
“賢侄放心前往,此事交於老夫足以。”蔡邕眸子裡閃過一抹思索,一瞬間便想通透了。微微一笑,對著嬴斐點了點頭。
對於蔡邕來說,這一舉動,不過是舉手之勞。以舉手之勞交好嬴斐,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少年,蔡邕自是知道如何抉擇。
“如此,斐謝過蔡中郎。”
頓了一下,嬴斐轉身離去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蔡邕道:“今日之恩,斐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嬴斐走了,他沒有要求見徐庶。不管是見徐庶,還是蔡邕,嬴斐此行的目地算是達到了。
時間漸漸的流逝,行走在南大街的嬴斐有一絲清冷。緊了緊衣服,快步走去。他還記得孫德仁在東市,搜尋鐵匠。
此事關乎重大,由不得嬴斐不重視。鹽鐵都是朝廷的底線,是一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絕對不會輕易讓私人掌控。
嬴斐想要搜尋鐵匠,也只得小心翼翼的尋找,不敢大聲吆喝。嬴斐雖然對於錢財的魅力,有所瞭解。但是古人也未必如今人一般,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幹。
“公子。”
半道上正好碰見,孫德仁帶領著十二三個,老少壯皆有的隊伍。看著他們結實的肌肉,粗壯的雙臂,嬴斐的眸子閃過一抹喜悅。
他確信這些人就是鐵匠,除了常年輪錘的人,雙臂肌肉不會如此虯結。喜悅之色一閃即逝,嬴斐對著孫德仁點了點頭道。
“老孫,怎麼樣?”
“公子,一人十金,以安家小。”
看著眼前的十三人,嬴斐覺得一百三十金花的值。等到未來諸侯爭霸,天下大亂,那時候,每一個鐵匠都是寶,值得雄主大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