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因犯事,家不可回,天地四處奔波也。”一句話道盡了心酸,典韋的虎目微微泛紅。
“典兄既無事,不如同往?”眸光一轉,嬴斐便說出了打算,對著典韋直言邀請道。如今他與袁家對立,有了典韋,相對安全不少。
“善。”
此刻典韋微微感動,他是殺人犯,嬴斐兩人相交不過半日,先幫其斬殺王三,如今又接納自己。
這種認同感猶如毒藥,在典韋心中生根。
三個人,騎著兩匹馬朝著潁川趕去。他們都清楚,若在天黑之前,趕不到陽城,他們三人就要露宿荒山了。
“駕!”
典韋騎著小黑,嬴斐與徐庶共乘一騎。馬兒飛奔,泥土四散。這一年典韋二十二,徐庶十五,嬴斐十二。
歷史就是如此奇妙,命運將三個人交織在一起,在接下來的亂世,讓各大勢力頭疼。
惡虎之名,天下無匹。
儒帥之名,群雄忌憚。
鬼狐之名,九州懼驚。
陽城古稱濩澤,歷史悠久,《墨子》中即有“舜耕於歷山,漁於獲澤”的記載,《穆天子傳》中也曾有周穆王“休於獲澤,以觀桑者,乃飲於桑林”的記述。
陽城是洛陽至潁川的必經之處,商賈通行,行人匆匆,這裡明顯比別處繁華。三個人,下馬入城,打量著城中景緻。
“三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踏進客棧門口,店小二立馬笑顏迎來。眸子閃了閃,朝著嬴斐詢問道。
作為一個店小二,一天閱人無數。自是一眼看出了嬴斐衣衫華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商人逐利的心態下,朝著最小的嬴斐開口,不足為怪。
“三間上房,將店裡招牌菜來一桌,兩壺酒。”嬴斐沒有解釋,朝著店小二一笑。
“三位裡面請。”
“小二,用上好飼料,錢少不了的!”有了兩步,嬴斐轉頭叮囑。
“諾,客官請。”
找到掌櫃,說了一下要求。嬴斐三人便跟著小廝來到了房間,連日來趕路,嬴斐渾身都覺得難受。
解下鐵劍,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思考著未來。如今得罪袁家,洛陽恐非久居之地,只怕自己下一次前往洛陽,就是離開之時。
政治是一門妥協的藝術,嬴斐不相信劉宏不會。嬴斐從來都不會小覷袁逢,在其活動下,箴言之事,將會不了了之。
靈帝是一個無主見的人,一旦袁逢賄賂何進與十常侍,此事必解。甚至嬴斐將成為這一次鬥爭的犧牲品,付出慘重的代價。
此事鬧的滿城風雨,再加上張讓,蔡邕等人的原因。劉宏十有八九不會殺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外放。
做一把劉辯的劍。
自己作為劉宏的後手,為新帝準備的劍。嬴斐相信劉宏會給自己權力,甚至於軍權。但是至於外放至何處,嬴斐至今想不出。
各種念頭紛雜,嬴斐有些亂。他知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崛起的機會。所以當初他才會悍不畏死的對上袁家,成為劉宏的馬前卒。
黃巾起義在即,一切機遇都在眼前。嬴斐眸子看著典韋的房間,嘴裡喃喃自語道:“有地盤,有官職才能招攬謀士與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