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戈趁著這個時候,直接給便是故意走慢了一點,待得前後的人拉開的距離大了,便是抬腿踢飛了一個小土包,在這塵土彌漫之中,將後面兩個人的戰鬥力給暫時剝奪,等到前面的人回過頭來的時候,後面那倆人已經各自捂著肚子躺在地上裝蚯蚓了。
前面的人也來沒猜到有這麼一招,稍微一愣後,便都反應了過來,四個人一併沖了上來。
平心而論,今天和何平戈一起走的這六個人,不管是被打倒的,還是現在過來的四個,作戰的能力都不算差,不過看起來倒不像是完完全全的什麼正經身法,很有點野生野長土路子的味道,這四個人圍過來的時候,很是給何平戈造成了一點麻煩。
不過那幾人顯然是有一點顧忌,面對著何平戈的時候,主要是以制服為主,似乎並不敢下死手,這樣就給了何平戈很大的便利,眼見著就要脫離幾人包圍的時候,那個徐半仙一咬牙,拼著被何平戈一拳打在了臉上,這才將何平戈的雙手束縛,直到現在,徐半仙的臉上還掛著半片青紫呢。
隊長一看徐半仙的臉,便知道他所言非虛,卻是沒忍住笑了半聲,這才重新的嚴肅起來吼道:“閉嘴,一邊拉涼快去。”
徐半仙瞧著隊長笑,就臉更疼了,苦著臉給繩子解開了就退到一邊去了。
何平戈的手腕上已有青紫,松開的那一瞬幾乎是瞬間便麻木了,何平戈忍了沒出什麼聲,只是自行揉了手腕,對眼前人冷眼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隊長看見了何平戈的動作,心裡知道自己著下屬一個個的都傻了把人給得罪完了,起了戒心,略略的嘆了口氣,道:“我現在說什麼只怕何老闆都不會信了,倒不如我直接給何老闆看一看。”
隊長說完這話,便轉去屋裡的一個角落,取了一個小箱子出來,小箱子裡裝的是些袖標和軍銜和徽章,何平戈先前只是渾不在意的掃了一眼,可是這樣一看,便有些驚訝了起來:“你們…難道是遊擊隊?”
日本人的行事越發的狂妄過分,將人壓榨的喘不過氣來,而人民自然也不會束手待屠,所以,這才有了這些遊走著打擊日本人的他們。
事實證明,揭竿而起的勢力不會太弱小。只要大家團結一心抵禦外寇,漸漸地也能購闖出一條活路,若是沒有這些人,那些沒有軍閥庇護著的村子,還不知道是會怎麼樣。
他們在這場戰爭之中所做的貢獻,何平戈也是有所耳聞的,心下正有所同感,看到何平戈的態度緩和,隊長也笑了,糾正道:“正確的來講的話,我們應該算是共産黨。”
這個名字何平戈要熟悉的多,他跟著點了點頭,語氣平緩的接了下去道:“我知道你們,之前顧司令和你們,似乎還起過沖突。”
這話一出口,隊長似乎是有幾分尷尬,他調查過何平戈自然是知道對方和顧司令的關系不太一般,可隨即有正色道:“對,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一致對外。”
何平戈聽隊長這意思,以為他是打算尋找顧念一併合作,卻又擔心遭到拒絕才找了自己,便好心道:“我現在與顧司令已經沒有什麼聯絡了,你們這次來找我,只怕也沒什麼用了。”
隊長看著何平戈一臉坦蕩的樣子,這麼一路觀察下來也知道對方不單單是一個戲子而真的有勇有謀,便笑著道:“何老闆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找顧司令的,我們這次要找的,就是您。”
何平戈微微的一皺眉,他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深入簡出,就連社交的範圍都還不如戲班主認識的人多,找自己能夠有什麼用呢:“不好意思,我不太懂您這邊的意思。”
隊長見何平戈的情緒沒有那麼的抵觸了,他便斟酌了一番用詞開口道:“我們有一件事,想要請何老闆幫忙。”
而隨著隊長的這句話出口,其他的幾個人,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安靜無聲從房間中退了出去,但根據他們的影子來看,應該是在外守護的意思。
這樣的情形叫何平戈也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起來,他的眼睛看著隊長的眼睛。微笑著道:“先生玩笑了,我不過是區區一個戲子,哪裡能幫得上您這邊的忙。”
何平戈手底下還有許多的孩子養著,他教導他們讀書識字,唱戲掙錢,叫他們不至於淪落為街上乞討的小乞丐,何平戈固然心中惱火於日本人的事情,可是若叫他放下手裡的這些事情,和眼前的人成為一樣的人,他卻是有些不能的。
暗暗嘆了口氣,何平戈也知道自己這般毫不猶豫的拒絕,實在是失了些仁義,世道不好過能幫一把是一把便又補充道:“不過我唱戲這許多年,家中倒是略有一點積蓄,若是您這邊需要的話,我倒是可以贈予。”
這話倒也不是客氣,畢竟從眼前的人住著的地方,和其他幾人的穿著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們絕對是算不上什麼有錢的人的。
隊長似乎是早就做好了會遭到拒絕的準備,這會兒的面色似乎不動,只是道:“何老闆是明白人,現在我們最缺的,絕對不是錢,而是肯為我們的國家複興而出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