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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心情現在大好,也有了幾分打趣的閑心,也回了個拱手,大氣道:“張司令過獎了。”
顧念笑的沒有比現在更好看的時候了,她累了這幾天,臉上也現出來了一點疲憊的神色,這會兒叫副官搬了兩把椅子放在樹下,她和張振業坐在這裡,時不時的吩咐一句。
早上的太陽醞釀著將要升起來了,薄薄的雲彩裡透著光,給閑倚在椅背上的顧念,鍍上了一層暖色的光影。
顧唸的笑,就模糊在了這片光影裡,看不大清,但是卻知道是極為溫暖,叫人喜歡的。
張振業那顆心裡,莫名的生出了一點暖意,他之前也是很喜歡顧唸的,只不過那種喜歡,是對那種名貴東西的習慣,這東西很好,旁的地方沒有,我得收藏起來,叫世間再沒有,只有我有。
可是漸漸的,隨著跟顧唸的較量,這種針鋒相對,棋逢對手的感覺,讓張振業對顧念這個人的興趣,越來越濃厚,從一開始的有點興趣,變成了不甘心,變成了佔有慾。
一定要打敗,即便是打不敗,也最好可以殺了,總之,他是要用某種方式得到她的。
長久以來,顧念在張振業的形象,其實是偏於平面的,可是卻在這一刻,如同沾了水,整個變的立體起來了。
她會笑,會為了一個人擔心,會把一個人心心念唸的掛在心上,即便那個人並不能帶給她什麼,甚至還能一次次次的叫她陷入麻煩。
對於張振業來說,他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樣的行為,不自覺的,他已經將這句話問出了口:“你到底喜歡何平戈什麼?”
顧念這會兒精神放鬆下來,倒是有幾分昏昏欲睡了,撐著腦袋大腦空白一片,模模糊糊的跳出個詞:“長的好看?”
張振業想了想自己,又想了想何平戈的樣貌,十分可觀的做出評價:“我長的也不醜。”
顧念認真的轉頭把張振業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便勉為其難的算是同意了,又道:“那就是聲音好聽了?”
這個理由說出來,張振業又認真的想了想:“我聲音也不難聽。”
這個倒是不必認真的看了,顧念也不得不認可,便道:“那大概就是聽話了吧,會給我做冰鎮酸梅汁,也會給我按頭。”
張振業陷入了兩秒的無語,然後嘆氣都道:“丫鬟和廚子也可以。”
顧念腦子混沌了好久,問答了這麼久才算是清楚了點,一時間有點沒想明白,張振業這是那根兒神經搭錯了,突然問這個,想了想張振業的話,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不由的道:“你說的也有道理。”
若是論好看,比何平戈好看的人也有,若是論好聽的聲音,也有,若是論挺好,顧念手底下的那群兵,不知道比何平戈要省心多少,要向東不敢往西的,可是怎麼偏偏的,顧念就是對這個何平戈放不下,這麼上心呢?
想過了一會兒,雖然沒有徹底想通,但是心裡隱約明白了什麼,顧念就笑了:“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王八看綠豆,對眼兒了吧。”
張振業原本是帶了點不甘心去問這話的,聽了顧念這話卻笑了:“司令這番形容,如同罵自己似得。”
顧念說出來就知道不對勁了,也懶得去改,聳了聳肩道:“你也瞧見了,我說話糙,就這樣,也沒個改了,受得了的人不多。”
面對顧念明顯的自嘲意思,張振業沒去看她,抬著頭看天低聲道:“也不一定。”
這個情商在某些時刻大於等於零的顧念總算從這句話裡覺出來了一點不對勁兒,也就沒說話了。
院子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顧念打破沉寂,開口道:“你那個副官是我親手給抓的,還挺忠心的,見著我來了不知道跑,還對著我們開槍。我瞧著還成就給綁起來扔谷倉裡了,你晚點自己去給他撈出來吧。”
張振業也彷彿忘記了之前的事情,風度翩翩的點了頭:“行,多謝顧司令了。”
顧念打了個哈欠做出個很困的樣子,對著張振業擺了擺手:“你自己去清點你那邊的人吧,晚點把具體數目給軍座。”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記得把我的還給我。”
張振業失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大起大落之後怎麼了才會有那般情緒,也收了收心幹脆的應道:“忘不了。”
眼見著張振業走遠,顧念才從那副困的半死不活的樣子裡緩過來,副官走過來彎腰在顧念身側低聲問道:“司令,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何老闆?”
顧念沒立即回答,也不知為什麼,在和別人談論何平戈的時候,顧念可是隨口笑著說著,為他擔心為他歡喜,可是現在讓顧念親自去見他,她卻不知道是什麼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