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倒是滿讓何平戈驚奇的,就是他將這件事告訴婉兒的時候,婉兒竟是什麼都沒有問,就乖乖的點了頭,不再吃飯。
張振業來的一貫準時,跟個上了鬧鐘的機械人似得,排場不小,身後帶著人浩浩蕩蕩的就走進來了,副官給他搬來了凳子放在身後,自己施施然的在凳子上坐下:“何老闆今天想的怎麼樣了?”
張振業不經意的瞄了婉兒一眼,接收到視線的婉兒膽怯的躲在何平戈的背後,一副致力於把自己縮小的看不見的樣子。
她這副樣子堪稱得上是小鳥依人,楚楚可憐了,實實在在的是個小姑娘竟是半點也見不到她曾敢和顧念對著吼的樣子。
這個問題,在場的人都已經滾瓜爛熟,畢竟張振業已經是第三次問了,兩天的時間,何平戈拖了兩次,現在要顧及著婉兒若是再去試探張振業的耐心不知道她會被如何對待,他終於痛痛快快的答應道:“我答應你。”
張振業笑了,他自認為已經將何平戈這個人握在了手中,彷彿已經看見顧念心灰意冷最後只能夠歸順於他的樣子,這個時候一拍手道:“爽快。”
何平戈看了他這模樣到沒有準備和對方一塊同流合汙,心中的排斥之感不減頗有些冷淡問道:“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倒是沒有奇怪何平戈的反應,只是聽他提出的要求有些驚訝,張振業一挑眉,語氣中多多少少帶著一點痞氣:“嚯,何老闆真以為咱們現在是唱戲呢啊,說一說就得了,我們倒是可以放人,但是何老闆也得那拿點誠意來給我們才行啊。”
何平戈覺得對於張振業這種人來說,得了一寸便想再進三尺,自然沒有這麼輕鬆放人,倒是也不驚訝:“你們想要什麼?”
張振業的手指擦了擦自己的扳指然後抬頭看著何平戈語氣平靜不過說出來的內容倒是若有所指:“聽說現,在何老闆和顧司令的關系,已經好到她在家中處理公務的時候不會迴避你了?”
這麼一句話,何平戈就大致才道張振業是想要自己提供那些處理的機密資料給他,便道:“司令不避我,是她對我的信任,我自己知道身份,自然不會去做不合我身份的事情。”
這樣的一句話,就算是比較委婉的拒絕了張振業的要求,也表示自己一個唱戲的人並不曉得那些東西。
張振業笑了笑也不將何止弈逼得太緊,只是微微一笑接著道:“何老闆不是當兵的人,我問太多的你也不一定聽不懂,我只問何老闆今年過年過節的時候,給顧念送了重禮的人都有哪些?”
這表面上看起來相當於張振業退了一步,雖然他的提出來的要求聽上去好像只不過是給幾個名字而已,但這名單之中其實還是有許多大講究的。
就拿顧念本人的地位來說,她現在在軍閥之中也是數一數二扛把子了,周圍的小城多少的人等著巴結她呢,幾乎只要顧念一伸手就能夠拿到無數要順著顧唸的手腕子攀附上去的橄欖枝,但是到現在為止,顧念她除了自己的部下,其實沒有更多的朋友。
這是為什麼其實不難猜,雖然顧念本人的性子十分重情重義,在同一個圈子裡面算得上是十分值得結交的人,她並不是那種瘋狂斂地的,在她手裡的每一塊兒地,都是顧念自己真刀實槍的拿下來的,這樣的人,實力也可見一斑。
若是顧念現在手裡頭擁有的東西落在一個男軍閥的身上,那麼這位男軍閥的身份一定就是可以與張振業比肩了,而顧唸到現在為止,都只是一個軍閥的頭銜,可見她受到的偏見多麼的深了。
顧念剛剛成為軍閥的時候,張振業看起來是最支援他的,但其實背地裡差了人放訊息出去,就說女軍閥如何如何,導致了大家對於女軍閥的不滿真的是要多深有多深。
而等到大家都看出來顧唸的實力時,再去討好就已經晚了,而張振業就憑著這個方法成功的把自己的人,和顧念隔開了,至少她在表面上是這樣的。只不過隨著顧唸的羽翼越來越豐滿,張振業自認為抓不住她的時候便和顧唸的矛盾越來越深,那些原本保持著圍觀的人也開始紛紛站隊了。
不過張振業還是一個一把手的存在,可以說是一手遮了半邊天,這導致了大多數聰明的人,都選擇了悄悄的站隊,但也不難看出那些人站隊的誠心是多少。
比如在現在的時候,每個人都知道槍炮是有多麼的重要,而若是有人把這些珍貴的東西當做武器來送的話,那麼就毫無疑問他們所站的方向就十分明確了。
而張振業需要的就是這個,他需要把這些暗中站到顧念身後的人一個個的給挖出來,能夠招安的就想辦法招安,若是鐵了心要跟著顧念和自己作對的,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將其威脅全部拔出了。
現在直接和顧念對著幹的難度有點高,一個不小心就是兩敗俱傷,而至於這些零零散散的,以張振業的能力,想要解決,倒是不難的。
何平戈於用兵之道上知道不多,但從顧念平時和他說的那些,他也可以大致猜到這件事對於顧念一定是沒有什麼好吃的果子,所以幾乎是本能一樣,何平戈對這件事選擇了拒絕:“已經過去了太久,我早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