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應該忽視顧念那天說的話,現在可好了,不單單自己被抓了,還連累了婉兒,只怕還是要麻煩顧唸的,這麼想著,何平戈的面色已經冷淡幾分,即便是被困在地上,可氣勢卻是絲毫不弱:“司令長這次是打算做什麼?”
張振業對於何平戈的面色恍若未覺一樣,笑著道:“上次見面不大愉快,我也沒跟何老闆聊上幾句,所以我這不是請來您二位,打算長談嗎?”
何平戈冷冷發笑:“司令長這般請人,真是讓我們這些平民百姓長了見識。”
張振業倒是好脾氣極了,隨手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把匕首,然後丟給了自己身邊的人:“來,給二位松綁。”
銳利匕首是貼著何平戈的手腕割下去的,白皙的手腕被割出了淺淺卻長的血痕,毫無疑問,這就是張振業給何平戈的一個下馬威了。
何平戈隨意的揉了揉手腕,然後又將婉兒的腦後輕輕的揉了一下,果不其然,後面有一個很大的包,看來婉兒也是被打暈的。
在何平戈的動作下,原本在昏迷狀態的婉兒慢慢醒轉,忍不住低低喊了一聲痛,一副委屈的樣子,和小時候也沒什麼區別。
何平戈只當婉兒是跟著自己無妄受災,心裡有點慚愧,便道:“司令長是想跟我談,那麼帶我師妹來有些沒有必要了。”
他這個意思其實就是叫張振業把婉兒放了,其實何平戈心裡也知道張振業這種人,多一個人在他手裡就是一個籌碼,絕不肯這麼輕易的放了,但是卻仍是抱了一點希望試探。
果不其然,張振業竟是是被這話逗笑了:“這不是怕談不攏的時候,何老闆一個人待著無聊嗎,這找了一個人跟何老闆做做伴。”
既然已經確定了不可能,何平戈也就不再廢話:“司令長想聊什麼,不妨直接說。”
張振業現在手握了主動權,所以一切都不慌不忙的:“我聽說何老闆在試圖提高戲子的身份?”
何平戈面上不動:“這種小事,應該還不至於引起司令長的注意吧?”
張振業笑了笑:“何老闆做這件事,倒是福及後代子孫的事情,只可惜格局小了一點。”
不得不說,張振業開口上來談這個,多多少少讓何平戈從開始對他的十分抵觸,變成了九分:“司令長這是何意?”
張振業微微往前探了身子,聲音有些壓低:“何老闆有沒有想過,你這邊再怎麼鬧騰,也鬧不過顧念手底下的十個縣城?”
一提起顧念,何平戈便緊張了起來,張振業卻不管他:“別的不說,就憑你是顧唸的人,你以為你走出顧唸的勢力範圍後,你以為你還能好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張振業一句句都是引誘,軟硬交加的:“顧念是眾矢之的,多少人對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她手裡的那些東西是多少人覬覦著,你跟著她一天,你就走不出去那塊小地方,你也永遠做不出你想做的事情。”
何平戈的心裡其實已經聽出來張振業的意思,面上卻分毫不曾顯露:“那您是什麼意思?”
張振業道:“我看得出你對顧念是有幾分真心的,想必你也看得出,她一個女子維持著這些,是有多辛苦,如芒在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刺傷,與其日日提心吊膽的,倒不如你幫幫她,讓她也做個簡單的小女人,日日在家中聽聽曲兒,繡繡花,豈不是很好嗎?”
何平戈淡淡道:“您這話,我不大明白。”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何平戈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自然不會是個傻子,哪裡會是聽不懂,只不過是不願懂而已。
張振業白白浪費了口水,何平戈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何老闆不明白,我就說明白點,咱們合作,我放你回去,你好好的做你的好情人,我也不需要你做太多,你只需要拿幾份無關緊要的檔案給我,我保你在外想去哪兒去哪兒,想要在哪兒唱戲,我都全力支援。”
張振業其實還是沒有了解到何平戈和顧唸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樣,顧念和何平戈第一次搭配的起身不大好,張振業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兩人的關系十有七八是假的。
直到今天,他仍在以為兩個人是這種關系,所以這般循循善誘的,自以為很容易說服何平戈。
畢竟何平戈這些日子為戲劇是如何的奔波他是多少知道一點,張振業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可不覺得何平戈會放棄這樣的一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