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念呢,這段時間連仗都沒打了,整個人都閑的不行。
以前雖然不親自上陣,但是也能指揮指揮,現在倒好了,日常訓練和種東西是不用顧念指揮的,一下子顯得顧念十分的,多餘。
當然,這話可不是那些混小子說的,而是顧念自己覺著的。
按理說顧念也是個有物件的人,正事沒有跟著小郎君甜甜蜜蜜的也挺好的啊,可偏偏何平戈也是每天得出去半天唱戲,只有半天留在家裡。
顧念以前忙,有時候兩三天不著家,也不覺得何平戈每天出去半天有什麼不好的,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顧念覺得自己可憐極了,每天都是眼巴巴的等著何平戈回來。
也不知是不是這段時間情情愛愛的話本子聽的多了,顧念躺在沙發上吃著長命百歲給剝出來的冰鎮葡萄,越想自己越覺得悽慘,怎麼看自己都感覺自己跟何平戈最開始的位置反過來了。
何平戈是個霸道無情,喜新厭舊的臭軍閥,每天出去跟人聚會玩樂,自己就是個可憐無助弱小但是能吃的小姑娘,被當成金絲雀兒似得養在家裡,連個出門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等著這個臭軍閥回來看自己一眼。
顧念越想越覺得傷心,可以說十分入戲了,特別憂愁的喊百歲:“去給老子把地窖裡的冰凍洋酒拿出來。”
一向聽話的小丫鬟沒動,依舊殷殷切切的給顧念揉著腿,口中卻道:“何老闆說您這兩天快來事了,不許您喝冰的。”
顧念當即一瞪眼:“我是主子他是主子!”
百歲當然也看的出顧念這份生氣十分有九分是假的,倒是也不害怕,只是哄著一般:“您二位都是主子。”
顧念心說這話倒是沒錯,又換了一個方式問:“那你聽他的聽我的。”
百歲回答的一如既往的冷靜:“咱家大事肯定都聽您的,小事才聽何老闆的。”還沒等顧念露出個滿意的表情呢,那百歲又補充道:“只不過啊,這大事小事怎麼算,得聽何老闆的。”
顧唸的笑就僵在臉上了,氣的直磨牙,那手指頭去戳百歲的腦門,十分恨鐵不成鋼的教訓她們:“你們這群見色忘主的!”
顧念訓斥的理直氣壯,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那個每天被美色迷惑的團團轉的人。
百歲忍著笑晃蕩著腦袋被戳到歪歪斜斜,等著顧念戳過癮了,才小聲道:“不過何老闆說現在天氣熱了,少吃點涼的是可以的,所以在井裡面幫你冰鎮了酸梅湯。”
顧念也算是個有錢的了,這年頭有的冰箱她也有,只不過總覺得冰箱看著小小氣氣的,看著就不爽快,所以還沿用了以前富貴人家的習慣,在地底下深挖了地窖,冬天在裡面儲存上滿滿一地窖的冰,留著夏天再滿滿的吃。
顧念總覺得自己的冰窖不知道比那麼大點的小冰箱好上多少,所以她樂意吃的東西,平時都擱在冰窖裡面,吃的時候再往外拿。
裡面的溫度太低,東西放久了,難免會帶上冰碴子,平常人吃了,大多都覺得冷到了腦子仁,可顧念卻偏偏好這一口。
顧念自幼練武,血脈活躍,山上的野味猛禽也沒少吃,血一直都比別人熱,夏天尤其難熬,所以這麼一來,她倒是還舒服點,只不過女子大多體寒,顧念雖避過了體寒,可是因著少年時常在外行走,也不曾好好打理,生理期時,向來都是疼的要死要活。
顧念性子剛毅,這種時候向來都是自己挺過去的,只不過某次疼的過分的時候被何平戈看著了,他當時嚇了一跳,問清楚怎麼回事後才鬆了口氣,燒熱水,灌了湯婆子叫顧念抱上,又拿熱水給顧念擦了腳,說是腳一暖,身上就不那麼疼了。
顧念當時疼的冷汗直冒,就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的疼急的也出了汗的人,就莫名的腦子一抽,把掌管自己衣食住行的大權交給何平戈了。
要麼說一失足成千古恨呢,顧念就是這樣了,自打這個大權交給了何平戈,她當時的親親小冰棒什麼的,當時就給停了,經過了顧唸的不懈努力,才恢複到了正常情況下的一半。
不但如此,顧念也不知道何平戈從哪兒弄來了藥方子,每天拿湯藥供著顧念,要不是那湯藥裡多加了甘草,顧念肯定都不樂意喝。
只不過畢竟是何平戈辛辛苦苦弄來的,顧念也不好意思浪費,只好每次都臭著臉咕嘟咕嘟的灌下去。
你還別說,這方法是真的有用,連著兩個月顧念都沒怎麼疼,這一下她這些小侍女算是佩服極了何平戈,紛紛從他哪裡討了方子也去抓藥,顧宅好長一段時間都彌漫著一股子藥味。
而這,也就奠定了何平戈在這個家裡,關於飲食的不二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