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若有所思:“類似於假戲真做?”
孫副將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
“聽著有點不靠譜。”顧念看起來有點心存疑慮,卻道:“但試試無妨,只不過最大的問題是,我應該怎麼樣才能不動聲色的去做這件事?”
孫副將道:“以小見大,司令不妨先從捧起何老闆入手。”
顧念道:“他我不是一直捧著呢嗎?”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趙副將笑了:“司令居高位太久,早已經不懂得如何平等相處,司令初見何老闆,便是以居高臨下的身份,如今雖有改觀,可在外人眼裡,何老闆卻仍是依附您而生的。”
顧念一時間沒有明白顧副將的意思:“這有什麼不好,何平戈是我的人,自然由我罩著。”
趙副將並不多說,只是道:“司令是個明白人,不會想不明白其中道理。”
趙副將與其他人不同,顧念對他都是多敬重兩分的,所以聽了他這話,便道:“成吧,那就先這樣,你們都回去吧。”
打從軍營回來,顧念在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就是在思考趙副將給自己留下來的問題,他和何平戈之間的關系,真的有不對勁嗎?
終於,吃飯的時候顧念開口問何平戈道:“何老闆,一般人談戀愛都是什麼樣的?”
何平戈這會兒正在給顧念夾菜,手上一頓,笑道:“司令這倒是問倒我了,我也不曾接觸過。”
這話說完,何平戈看著顧念似乎有些失望,便又道:“司令怎麼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顧念搖了搖頭:“突然好奇,隨便問問。”
何平戈總有些不放心:“司令怎麼看著有點沒精打採的?”
顧念眨巴眨巴了眼睛,藉口道:“今個兒去軍營跟他們商量了點事,那群兔崽子一個個的,氣的人牙癢癢。”
這話何平戈也聽不出真假,全當是真的有事了,便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徐徐而來便是,司令不必心急。”
何平戈語調柔和,安慰人的時候更是不急不緩,聽著就叫人心中舒服,顧念歪著頭瞧他,忽然道:“何平戈,若是有一天,我不是司令了可怎麼辦啊?”
何平戈一頓,顧念一向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從不曾問這句話,所以她這句話一出口,何平戈便有些擔心:“司令可是什麼地方遇到了難處?”
顧念咬著自己的筷子,眼巴巴的看著何平戈:“沒什麼難處,我就是問問。”
何平戈看了過去,對上那雙眼睛便掏出十成十的真心道:“若是您有一天不是司令了的話,其他的事我不大清楚,但你我之間,卻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何平戈微微的笑著:“我唱戲至今,多少也有些積蓄,可購置一處小院子,內種花草瓜果,我每日出門唱半日的戲,剩下半日便與您攜手,家中閑坐,讀書烹茶也好,閑步街上,踏足山野也好。”
這樣的場景,光是描繪著,便叫人心向神往,何平戈繼續道:“若是您不願我唱戲,我也學過一些其他,當個給人開蒙的先生,也是沒問題的。”
顧念早已經將碗丟去了一旁,滿眼睛裡,就只剩下了何平戈,然後她忍不住的,越過了桌子,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臉。
她似乎是有點明白了,其實她是真的沒有說,去把自己的地位拔高,而把何平戈放低什麼的,她只是因為自己自強太久了,就習慣性的想要把何平戈保護起來。
她自己吃過不少苦,她喜歡極了何平戈,所以她不希望何平戈也吃苦,可是她卻忘記了一點是,何平戈也是個有自立能力的人,在沒有遇見自己之前,他也是活的好好的。
現在自己和他相處的方式,其實也一直都是何平戈遷就自己的多些,他會調整自己的時間來配合著顧唸的時間,在顧念做噩夢,或是忍不住焦慮的時候,他會全心全意的推掉自己的工作來陪伴顧念。
顧念總覺得自己得在何平戈的身邊,要是何平戈沒了自己肯定是會被別人欺負,可是現在看著何平戈這樣遊刃有餘的安排著,萬一的事情,她竟是格外心安。
依賴這種事情其實是相互的,何平戈自己也有稜角,卻肯為了顧念而一一抹去,顧念緊緊的抓握著何平戈不肯撒手,其實也是因為她嘗到了被人關心,被人愛著的滋味,所以才松不開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