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說的是,張振業在以前用這種方法的時候,往往都成功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而張振業往往都可以找的很準,現在他也的的確確是找到了何平戈的弱點。
張振業對自己還真的是費盡心思啊,顧念幾乎想冷笑,卻忍住了,總有一天,她是要把這筆賬還回去的。
只不過雖然心中不高興,但顧念卻還算得上是理智的,問道:“這萬一是假的呢?”
何平戈搖頭道:“不會,婉兒的字跡我認識,何況。”何平戈將那鼓鼓囊囊的信封倒了過來,裡面有一根短簪子掉在了桌上:“還有這個,這是婉兒從不離身的東西。”
這麼一來,這事情倒是十有八九了,只是顧念還是有些不解:“她叫你怎麼過去救人,你又不是個什麼十分能打的人。”
何平戈道:“婉兒說,張振業說了話,他只需要我過去跟他聊一聊,就放了其他人。”
聊一聊?
只怕這是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的了,顧念冷哼一聲:“張振業的話你也信嗎?”
何平戈聽過顧念說以前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她是在擔心什麼,他低聲道:“婉兒被捉去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顧念抿一抿唇,忽的道:“我直接帶兵打過去,他們有沒有留地址?”
顧念這話倒不算是一時興起,按照之前那倆小孩的表現來說,張振業應該是不希望讓自己知道這件事,這封信送來也是認為何平戈會私自閱讀,而不會告知自己。
而如果這樣的話,何平戈就算是出門去見張振業,那麼出去的時間,也必須在來回的一天之內,這也就意味著張振業又回到了眉縣不遠的地方。
張振業不會考慮殺掉何平戈,他知道那樣會引起自己的憤怒,他大概會選擇叫何平戈選擇時機離開自己,或是將他發展成為他放在自己身邊的一枚棋子。
一枚自己絕不會提防的棋子。
其實在此之前,顧念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只不過她當時實力不如張振業,便只好裝糊塗,假裝不知道,現在看來,只怕這張振業該是覺得自己是真的傻,還想再玩一把。
顧念對何平戈是有信心的,但她也不可能叫何平戈自己去做這件事。
張振業已經順風順水這麼久了,是時候叫他也嘗嘗失敗是什麼味道了。
這次是個好機會。
周圍的幾個縣都是在顧唸的手裡面,如果張振業是大張旗鼓的進來的話,她是一定會知道的,現在既然她不知道,那麼就是說明張振業這次帶的人不算多。
自己若是出其不意,救個人這種事,應該不成問題。
何平戈卻不知道這些,聽了顧念這話,忙道:“不行,帶兵的目標太大,萬一張振業發現了,一氣惱把大家殺了,那就……”
顧念打斷了何平戈的話,語氣顯然是不怎麼好的:“怎麼做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多想,我是不可能叫你去的。”
何平戈急急道:“讓婉兒在哪裡待了許久,已經是我這個師兄的不負責了,我……”
顧念起身道:“你好好的待著,我會想辦法的。”
她這句話說完,便出了門,何平戈緊隨其後想要解釋兩句,可是卻發現門已經拉不開了,不由的真急了:“司令,司令!”
喊了幾聲沒有反應,何平戈有些無奈的回了桌前,他倒是不怪顧念關自己,只是有點嘆氣自己是關心則亂,他明明是知道顧念不喜歡他和張振業接觸,可是因為對其他人的擔心,卻是忽視了這一點,這才惹得了顧念生氣,只怕這次顧念是真的打算完全不讓自己接觸這件事了。
話說這邊顧念離開房間後並沒有出門,而是直接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張副官已經等在哪裡了,一見顧念過來,便低聲道:“司令。”
顧念隨便的點了點頭就算是迎合了,然後把自己隨便的扔進了沙發裡,滿臉的表情都是煩躁:“事都聽到了吧?”
張副官平時跟在顧念身邊,就連這次也是一樣的,鶯鶯張生的話,他也是聽見了的:“是的,您打算怎麼做?”
顧念輕嘖了一聲,似乎是好氣又好笑的:“我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的不顧他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師兄弟的死活吧。”
張副官看的出顧念此刻心情不好,也是十分的小心謹慎,並不敢揣測心意,只是做了單純的詢問:“那?”
顧念無力的揮了揮手道:“去給那群人都叫過來,商量有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小副官領命退下。
相比於顧宅的氣氛,張振業和婉兒這邊的,就顯得十分的和諧了。
屋子裡燒的暖暖,婉兒靠在沙發上和張振業邊喝茶邊聊天,倒是沒有半分身陷險境的架勢。
張振業看著婉兒喝了一口紅茶之後微微皺了眉頭,抬手又給她夾了一塊方糖問道:“婉兒姑娘覺得,這些人足夠叫你師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