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何平戈倒是也就不在意了。
那管事的人見何平戈的面色緩和,就知道他不在意這事了,也就捧著道:“許是怕您這兩天累,司令心疼吧。”
何平戈對這種打趣想向來是沒有辦法的,只是隨便擺了擺手,就又去看別的地方了。
當他一圈轉完,回到了化妝臺前的時候,正巧看見之前撞自己的那個人正在收拾化妝臺,一見何平戈過來,便側過了身子讓出化妝臺來,指著化妝臺道:“何老闆,這都幫您收拾好了。”
何平戈是不大喜歡別人動自己的東西的,只不過這人是顧念派過來的,顧念出於好心,何平戈自然也不好說什麼讓人難堪的話,便只笑笑作罷。
那人見何平戈的神色如此,便不再說什麼,轉去了另外一邊做事,而何平戈也從新將自己的東西歸位,開始化妝。
妝容過半,那人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轉過來,手裡還端著一杯茶道:“這茶是特意給您煮的,潤潤嗓子吧。”
何平戈之前被他動了化妝臺上的東西有些不悅,這會兒雖然不曾表現出,但是多多少少的還是帶了一點抵觸的,便笑了笑道:“不必了,我如今上了妝,就不大好喝東西了,容易化了妝。”
那人卻不肯走,只是近前一步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強調道:“這是司令特意送來的。”
有了昨天的湯後,顧念今天會做這件事倒是並不奇怪,莫名的,自從說出了這句話後,何平戈看這個人都覺得順眼了許多:“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可的確是要嘗一下了。”
捧茶入口,淡淡的辛辣味道。
這味道放在菜裡還算是不錯,放在茶裡就有一點奇怪了。
何平戈有心吐出口裡的,可是看著那人就在旁邊看著,不想叫顧念覺得自己不喜歡,便強嚥了下去,對著那人笑了笑。
一口茶罷了,何平戈就又繼續化妝了。
約摸著快畫完的時候,顧念進來了。
外面的天氣還是有點冷,顧念一進門就奔著火爐去了,將手套披風一併摘了下來,在火爐邊斯嘶哈哈的烤著火。
何平戈回頭看到顧念,便道:“司令今天送來的茶很好,多謝了。”
“茶?”顧念皺著眉有點沒反應過來:“我幾時送了茶過來的?”
何平戈的笑容也是一頓,然後眼神瞟向了自己身邊的那個茶碗。
顧唸的表情是最難看的,直接對著何平戈喝道:“喝的什麼都給我吐出去!”
一句話快速不容置疑,而後又轉向了自己的副官,叫道:“叫周大夫來檢查一下這碗裡是什麼東西。”
何平戈幾乎是在顧念那聲去吐一說出來,就出了一身冷汗,之前一句他還能以為是顧念不好意思再打哈哈,可是她這一句話說出來,就是明明白白的說清楚的她不知道這件事。
莫名其妙的有人出現自己這個這裡,值錢的首飾一樣也沒有拿走,只是為了給自己泡一杯茶,這件事怎麼說,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啊。
而這不可思議的背後,就是恐怖了。
何平戈也不多說多問什麼,直接奔著屋外就去了。
古話裡說是飽吹餓唱,所以何平戈這一大早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勉強吐了一些出來,都是水,再催的狠些,也吐不出什麼來了。
長命百歲雖然著急,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好拍著何平戈的背,給他遞了點漱口的水,催著他再多吐一點。
這邊裡,副官也是快馬加鞭的給周大夫帶了過來。
之前也說過,周大夫主業其實是骨科大夫,是從打遇見了顧念和何平戈之後,才開始將其他方面也都抓精了的。
除卻了平時坐診,周大夫的其他時間多半都用在了攻讀醫術上了。
這麼幾個月下來,竟是將那些東西,抓的比年輕的時候還要知道的多了,所以來到這裡不過輕輕的聞,再扒拉出那茶葉看了看,就已經清楚了。
周大夫來之前,其實就是以為顧念和何平戈是不是有誰受傷了,倒也不是十分著急,可是這樣一下,他的臉色卻是一下子就凝重了起來:“回司令,這似乎是一點失聲藥。”
“失聲?”顧念皺眉。
周大夫點了點道:“是的,也叫啞藥,這是人伢子常用的,給小孩子拐回家後,會是打斷手腳,或是餵食啞藥,讓他們變的殘疾可憐,以此來獲取同情。”
五指握緊深深的刺入了掌心,顧念咬牙切齒的罵道:“他媽的。送茶來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