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點了點頭,假裝板著臉,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道:“是啊,我不但忙完了,還在這裡叫了你半天了。”
何平戈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這本書實在是有點意思,我有些入迷了。”
“哦?”顧念挑了一下眉,一邊在何平戈的身邊坐下,一邊隨便的揮了揮手叫張副官出去,滿心的注意力都落在何平戈的身上:“講的是什麼?”
何平戈想了想,似乎也沒辦法幾句話把這個說清楚,索性就道:“就是點奇奇怪怪的感情故事。”
他這邊省事了,顧念可就不滿意了:“這麼厚的一本書,就讓你拿這麼一句話說完了啊?”
何平戈看著顧念是真想聽,也就只好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回憶了一下,慢慢道:“其實說的就是在很久之前,有一個小男孩和小女孩是青梅竹馬,兩個人兩小無猜,後來長大到了男孩該去遠方讀書的年紀,兩個人不捨分離……”
這故事一開頭時分沒新意,也不知道何平戈是怎麼看的入迷的,顧念試探著著問道:“所以女孩就苦守寒窯十八年,等到了變成大官兒的男孩?”
何平戈聽著這故事耳熟,仔細一想,這不是薛寶釵嘛,頓時有點好笑,搖了搖頭,繼續講道:“小男孩看小女孩哭的不行,心中也是焦急,可是他必須要走又沒有辦法,便學著以前聽說月老哪裡紅線的故事,買了一截紅繩,分別系在了兩個人的小指上。後來把這段紅繩每個人儲存了一份,說是以後憑此相認。”
顧念皺了皺鼻子,小聲道:“幼稚,後來呢?”
何平戈的嗓子好聽,講故事的時候又格外放的溫柔些,聽著叫人十分舒心,哪怕是對於顧念來說,故事本身不大吸引人也是一樣的:“男孩在外求學期間。兩個人從來沒有終止過信件的往來,可是有一次,女孩又足足的一個月沒有收到男孩來信,她心裡奇怪,便託人詢問,這才知道,男孩這次高中狀元,本來該衣錦還鄉,可是遭人嫉妒,被人推下了河裡,已經淹死了,連屍體都沒找到。”
開頭就不叫人高興,現在怎麼直接弄死了一個,顧念忍不住皺了皺眉抱怨:“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是看這個看入了迷?”
何平戈看著顧念滿臉的不高興忍不住發笑,輕輕的握著她的手捏了一下道:“後面還有,司令莫急。”
聽了何平戈的話,顧念才好了點,道:“那你繼續說。”
何平戈回憶了一下,繼續道:“女孩兒聽到這個訊息後,心中苦悶,大哭了一場,這一哭就是哭了三天三天,眼睛都幾乎幹了,這才敢感動了天上的月老,他告訴女孩,你們既然給自己繫上了紅線,那麼你順著紅線,就可以找到男孩兒了。”
顧念這次沒打斷,只是安靜的聽著:“女孩一聽,心中大喜過望,連忙把紅繩找了出來,此時的紅繩已經變的有點濕漉漉的,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了一樣。”
聽到這裡的時候,顧念忍不住道:“你這不會是個鬼故事吧?”
何平戈停了下來,饒有興趣的看向顧念:“司令害怕?”
開玩笑,且不說是不是真害怕,但是何平戈這麼一問,顧念當即就瞪大了眼睛:“我是說這個故事神啦鬼啦的都出來了,所以隨便說說而已。”
何平戈不可置否的聳了一下肩,然後問道:“還聽嗎?”
現在聽不聽的,可是面子問題了,顧念一梗脖子,做安詳的樣子往後一靠施施然道:“免費聽書的機會,幹什麼不聽呢。”
何平戈見她這樣子,便繼續講了下去:“女孩兒重新把紅線纏在小指頭上,靜靜的等待,終於,她感覺到了另外一段有輕微的扯動,她大喜過望,尋著繩子走了過去。因為她的感情感動了天地,所以她過的地方,過山山移,過水水分開,最後,女孩停在了一條江邊,而這一次,江沒有分開,而這條江,就是男孩死去的地方。”
之後的劇情顧念已經可以略猜到一些了,試探著問道:“然後她跳下去了?”
何平戈點了點頭:“是啊,不過女孩沒有立時就跳,而是梳妝打扮後,將自己帶來的嫁衣穿上,哼著他們兒時的歌謠跳下去的。”
事情到現在,其實也就沒什麼懸唸了,古往今來的故事總是愛設定這樣的女主角,溫婉人妻,心甘情願的等待丈夫多年,哪怕是丈夫娶了其餘人,也是甘願的平起平坐毫無怨言。
顧念有心要吐槽,可是想著何平戈似乎有點喜歡這個,到底把話嚥了下去,只是道:“也夠痴情的。”但也是夠傻的,又問道:“然後就沒了?”
何平戈不說有沒有,只道:“既然是話本子,自然就是都是圓滿的結局為主。”
都這樣了還怎麼團圓,顧念有點嫌棄的想了想,問道:“他倆在陰間大團圓了?”
何平戈不由得失笑:“司令這都是在想些什麼。”
顧念聳了聳肩:“反正來來回回不也就這麼幾個結局嗎。”
何平戈看著顧念雖然聽了故事,卻是興趣乏乏的樣子,不由的問道:“司令不喜歡這種愛情故事?”
顧念不想打擊何平戈,便含糊道:“聽著玩兒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