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師父其實也在隱隱的擔心,會不會以後這種事又變成主流,所以才把這些都交給了他們。
石頭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於是便道:“讓顧公子破費了。”
顧念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並沒有說話的意思。
何平戈見石頭站在哪裡,有點興奮的手足無措的樣子,有點又好笑又心酸的,催促他道:“別多想了,先去把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師父捨不得浪費,肯定要是要我們吃掉的。”
石頭興致勃勃的點了頭道:“好。”
之後的事情何平戈就不管了,直接拉著顧念往空地的方向走去。
這一路的景兒還不錯,看得出來是特意的修正過的,雖然沒有特別細致,但也能看出個大致的形狀來。
顧念回憶著何平戈之前和那個石頭聊的歡天喜地的樣子,忽然拿胳膊肘戳了他一下子:“還和你走的時候一樣嗎?”
何平戈點了點頭笑著道:“是啊,吃東西按人頭的這一點,我記得特別清楚。”
顧念有點疑惑:“為什麼?”
何平戈聳了聳肩:“因為知道只有這一碗,所以就吃的格外的仔細細致,生怕下一刻就沒了,所以那時候吃飯的時候,都堪稱虔誠了。”
顧念道:“跟著我,肯定叫你餓不著的。”
顧念這話說的認真:“司令說這個我是信的。”
說著,何平戈還彷彿是為了舉例子似得,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和司令認識的這段時間,我已經胖了有好幾斤了。”
顧念見他捏,自己也上手捏了一把,倒是沒有那麼誇張的軟綿綿,依然是有肌肉的,只不過現在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肥肉,倒不是十分的難看。
顧念意猶未盡的又捏了一把,才跟他道:“過年就是屯膘的。”
何平戈失笑:“司令給我當豬了?”
顧念鄭重其事的點頭:“現在急著趕緊把你養肥了,過年的時候一刀宰了,還能添個肉菜。”
兩個人輕聲談笑著走,走到離空地很近的時候,就大概可以聽到裡面的聲音了。
這塊空地很大,中間分成了兩塊,其中一塊是完完全全的器械,其他的,就是純粹的空地了。
這會兒的空地上幾乎沒有人,倒是那塊器械上,每個上面都有孩子在練習,一個個活蹦亂跳的樣子。顧念忍不住低聲跟何平戈道:“我還以為我到了花果山。”
何平戈先是一愣,隨即憋不住笑了,然後又故作嚴肅的扯了一下她:“別亂說,叫我師父聽見是要打人的。”
顧念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開口道:“反正又不是打我。”隱隱之間,甚至還有那麼得一點得意。
何平戈有點無奈的嘆氣,故意賣可憐道:“難道司令打算看著我捱打啊?”
顧念不去看何平戈的眼睛,道:“反正你有經驗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的了。”
說著,兩個人走的更近了,這時候的聲音也聽的十分清楚了。
有個穿著短打衣衫,大概十二三歲的孩子正在壓腿,有一個一身青衫的半白發的中年人正握了一把戒尺詢問道:“背到什麼地方了?”
小孩的面色慌張,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背到……背到……”他大概是想努力的找個人提醒自己,可是周圍的人都不敢看過來,他只好無奈的道:“我忘了,師父。”
他試圖紮把眼睛來傳遞一點可憐巴巴的意思,不過卻似乎沒有什麼用,師父並沒有心軟,而是直接對小孩伸出了手。
小孩百般無奈,又想躲吧,又不大敢,最後看著師父,只好一閉眼,就抱著赴死的念頭給手伸出去了,師父也不手軟,捏著小孩的指尖,就照著掌心抽了幾戒尺,嘴裡訓斥著:“叫你不長記性。”
小孩的臉都疼的皺皺巴巴的,但是還是勉強伸直了手臂不敢動,嘴裡叫道:“哎呦,打得好,我不敢啦,師父您輕點。”
可不合小孩心意的是,師父不但沒輕,下手還下的更重了。
何平戈小時候也有過不背戲詞被師父打的經歷,對於這事是感同身受的,所以這會就帶了那麼一點解圍的心情,上前輕聲叫道:“師父。”
師父手上的動作一頓,有點不可置信的回頭看過來:“平戈?”
先前由於是打背後過來的原因,對於顧念來說,她所能看到的,就是這位師父的背影和花白的頭發了,這會兒師父一轉過來,顧念才看得到這位師父的臉。
和顧念想象中的那種五大三粗的大漢不一樣,何平戈的師父看起來十分儒雅,加上手裡的這根戒尺,倒是有點教書先生的味道。
何平戈走上前去兩步,半躬了身子行禮道:“師父,我來看您了。”
顧念是看著師父在何平戈剛開始過來的時候面上表現出高興的神色來的,但是不過轉瞬,他就已經改變了神色,有點隱隱含了怒意道:“你給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