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兩個人的事,既然婉兒和顧念都希望自己離開一段時間,給他們留下一個交流的時間的話,那麼他就應該試著聽他們的話。
抱著這樣的想法,何平戈就笑著起身道:“也好,那我去看看,你們先吃就是了。”
兩個女子皆是笑顏,對何平戈報以了一個微笑,卻沒說其他的話。
看著何平戈走遠了,又拿眼神兇走了酒店掌櫃,婉兒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單刀直入的開了口道:“顧司令總不是叫我來特意吃一頓飯的吧?”
顧念慢條斯理的夾著菜吃,一樣也不帶看她的,懶懶道:“有什麼不行嗎?”
婉兒最是看不得她這副樣子,當即便有些不快道:“您的時間寶貴,我可不敢隨意浪費。”
顧念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菜道:“既然不敢隨意浪費,那你就快吃完,咱們好能道別。”
於顧念而言,她能請這段飯,就已經近似於打算和解的意思了,至於別人聽不聽得懂,不管她的事了。
婉兒的眼睛正對上顧念,她是有些沒明白顧念既然不願意見自己,現在又來免為其難的道理,她起先以為顧念是打算跟自己說些什麼或是威脅,或是恐嚇的話,可直到現在,她卻在關於這方面一個字也沒有說,只是專注於吃飯這件事。
婉兒自持心直口快,也懶得多想,直接問道:“顧司令看起來似乎是不大願意見到我的樣子。”
顧念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道:“我不樂意見個拿茶水潑我的人,就跟你不樂意見我這個往你身上澆冷水的樣子。”
她這話裡,其實就是有點帶了開玩笑的意思了。
不過,她自個想著,凡事也是有例外的,就比如說何平戈吧,雖然當時也是被自己潑了一臉水,可現在和自己,不也是十分親近的嗎。
只不過婉兒似乎是沒有聽出顧唸的這個玩笑,面色稍冷道:“那麼今天的見面可真的是沒有必要了。”
顧念嚴肅道:“不,還是很有必要的。”
婉兒道:“我是蠢人,玩不來兜圈子的那套,顧司令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婉兒這麼一說,顧念也就不按照自己本來打算循序漸進的那套來了,直接道:“你最近和你師哥鬧別扭了?”
婉兒先是一頓,隨後便起了點冷笑的意思:“司令的訊息可是靈通的很。”
這話看起來彷彿是在誇贊顧唸的訊息靈通一樣,但實際上卻是在說顧念是在何平戈的身邊放了眼線。
官場上打轉兒過的人,顧念又不是傻,當即就明白了婉兒的意思:“眉縣都是我的,裡面發生的事,我自然也都知道一二。”
如果是何平戈誤會的話,顧念大概會稍微花點心思稍微的解釋一下,但是婉兒誤會,顧念卻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似是而非的回了這麼一句。
婉兒沒得著解釋,也就帶了幾分火氣起來道:“那又怎樣,這是我和我師哥的事,司令怕是管不著吧。”說著,婉兒的臉上還帶出了點笑意,彷彿是嘲諷一般:“司令又不是我師哥的什麼人,管太寬不太好。”
婉兒這個態度若是作為對同齡人來說,還是很有激怒人的作用的,可惜她現在面前的是顧念,所以顧念對於她這個小孩子吵架似得風格,也就只是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連笑都沒笑,道:“管我是沒有興趣管的,尤其是在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上,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一句,玩玩可以,別太過了。”
婉兒自己心虛,所以顧念這話一出來,她就有些緊張了:“你是…司令是什麼意思?”
話到嘴邊卻改了稱呼,這就是最好的證明瞭,顧念淡淡的微笑:“你現在做的事情,你算在我身上的事,總有一天,我都會應在你師兄的身上。”
顧唸的話不清不楚的,婉兒也沒辦法推測她是否是知道了什麼,有些惴惴不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小孩子的虛張聲勢,越是不安心,就越是要把自己的氣勢撐起來,可惜這個樣子在顧唸的眼前,卻只算得上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老虎,連奶都沒斷的那種。
外面人用的手段都用不著用在她的身上,顧念淡淡道:“算不上。”
顧念越是不動聲色,婉兒那頭就有點自己慌了手腳的感覺,她不喜歡這種對面的人舉重若輕,自己卻彷彿行走在懸崖上的感覺:“那你這是什麼。”
顧念才嘗了一口菜,眼神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婉兒和菜之間徘徊著,看兩件東西的眼神,近乎一樣的:“實話實話而已。”
門外已經傳來了小兵們的問好聲,看來何平戈已經離的很近了,顧念也就不再給婉兒說話的機會,而是道:“你師哥對你不錯,他是真把你當妹妹看的,你們鬧別扭的這段時間裡,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他的心情算不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