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暗示了一下鶯鶯,便見他不甘不願的端了杯茶上來。
何平戈欺負了人心情大好,捧著茶靠在沙發裡一派滿足:“可以了,你想說什麼?”
鶯鶯自覺他們都坐著自個站著有點氣勢不足,便也在張生的身邊坐下了,張生開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兄弟倆想請你離開。”
何平戈眯著眼睛享受那點子熱氣,透過朦朧的熱茶去看兩人,卻沒把人能看出個花來:“離開這?”
張生微微點頭,沒察覺何平戈語氣有什麼不對,自顧自的解釋道:“嗯,你自個也知自己不是個會服侍人的,司令也很久沒有見過你了,你與其在這裡虛度時間,倒不如拿了錢離這裡遠些。”
何平戈聽過不少這型別的故事,但是落在自己的身上倒是頭一回,不由得興趣大起,抱了點陪人玩玩的意思開口:“據我所知,你們倆來的時候,可是身無分文啊,現在打算拿什麼付我離開的錢?”
這句話一說,對面的倆人的臉色就不太好了,不管他倆願不願意,也沒辦法忽視,他倆是因為何平戈的允許才能進到這個顧府來的,他是見過他倆那副等著被賣,或是等著被扔的樣子,所以這也正是他們倆看何平戈不順眼的原因。
憑什麼咱們都是一張嘴唱戲的,你學的好,我學的也不差,憑什麼你卻能決定我們的生命,而我們卻要老老實實的等著,一不小心就要被殺掉,好不要浪費糧食?
張生勉力叫面色神色收斂起來,不去想那些最開頭的事情,而是道:“想必你肯定也看到了顧司令對我們的態度,你當時被打的打的半死不活,可是司令一眼也不去看你,而去陪著我們玩,這足以說明我們很討她的歡心,只要有了這一點,其他就都不是什麼問題了。”
何平戈咧了咧嘴,看起來一副無辜的樣子:“所以?”他心裡好笑,也難得起了性子看他們想要玩出什麼花樣
倆人看不出他是真沒反應過來還是裝傻,只好掰開了跟他道:“價格你隨便開,只要你不再回來搗亂就好了。”
果然是家家酒,何平戈將這兩個人的手段猜中了,面上笑著道:“便是我想隨便開,可這歡心也不能當飯吃啊。”
鶯鶯看他似乎還是很不上道的樣子,忍不住說道說:“我們現在手裡攢了一點錢,你可以盡數拿去,若是不夠,我們以後也可以再拿一點給你,只要你離開這。”
何平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就等於說,我走了,不和你們爭奪司令的歡心,你們就拿錢給我?”
鶯鶯聽他說的明白,本要點頭,可又臨時改了口道:“你本來也沒辦法爭,你現在年紀這麼大了。”
何平戈被這句話說的哭笑不得,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這麼大的年紀了,不由得有點,不太適應的感覺。
看著面前倆半大孩子一本正經的樣子,何平戈心道比起他們來說,自己倒是的確能夠算得上是年紀大了,只不過,他可記得自己這麼大的時候,沒這麼傻乎乎的中二。
何平戈不急不躁表現的不像鶯鶯預計的那般,他似乎一點也沒有被那句年紀大了踩中痛腳:“可我為什麼要聽你們的,要知道,我就算是不得歡心,可是隻要我在這裡,我就是衣食無憂的,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們虛無縹緲的話,就放棄我的好生活呢?”
倆孩子面面相覷了一會,似乎是沒有想到何平戈會這麼問,而倆人也沒有準備這個問題的答案,沉默了一會後,是鶯鶯開了口:“你不喜歡伺候人,我看出來了,司令回來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出來迎接,也不會給司令捏腰捶腿,你這樣下去,早晚司令會厭煩你的。”
何平戈再喝一口茶,不急不緩的拿茶碗蓋子拂去了杯子裡的茶葉,輕輕的吹上一口,這才優哉遊哉的道:“迎接司令的有門房,捏腰捶腿的有丫鬟,個人有個人要做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搶他們的工作?”
何平戈這話聽著不急不緩,其實是把他們的位置放的和下人差不多了,有種暗搓搓捅刀子的感覺。
鶯鶯面子薄,聽在耳朵裡又咂摸出滋味便被氣的紅了臉:“你,你強詞奪理!”
何平戈聳了聳肩笑道:“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他現在已經覺得有些無聊了,小孩子太沒意思逗兩下就自亂陣腳。
看著他那模樣更是生氣“你!”鶯鶯一個你字梗在喉嚨裡,幾乎要站起身來,卻被張生一把摁住。
張生看起來要比鶯鶯成熟一點,不過這會也已經是臉色不大好看,要知道他們辛苦十幾年,就是為了脫離人下人的地位,可現在卻被人揭開,說不生氣就是假的:“何老闆,光會嘴皮子上的功夫沒有用,現在的情形你也看得出來,你現在在這裡就是浪費時間。”
“有勞張生費心。”何平戈的四平八穩和他們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我最近傷沒養好,其他的不多,時間倒是大把的,倒是不怎麼怕被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