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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平戈醒的格外晚些,倒不是因為顧唸的緣故,顧念昨晚看起來疲累極了,只過來說了幾句話便回去了,倒是何平戈自己,聽了顧唸的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搞的背上的傷,都破了不少,淅淅瀝瀝的帶出了一些血跡。
從開始到現在,斷斷續續的,顧念進了眉縣也有一個來月了,而何平戈和顧唸的相處,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天。
不得不說何平戈對於顧唸的印象,到今天為止幾乎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印象。
她一開始定下來不許城裡人出城埋葬親人的規定,這讓何平戈對她只聽了名字就沒有好感,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他對顧唸了解的加深,他現在竟是有些懷疑,顧念當初定下的這個規定是不是為了保護城裡的人。
當時劉大腦袋剛剛被趕出去,心裡懷著不甘,殘黨餘孽也多,指不定會不會藉著運棺材出城的機會溜出去,也說不定會不會隨著喪葬的隊伍溜進來,而隨著對縣城裡的排查和熟悉,當顧念已經開始確認自己完全的接管了這座城後,她就又開放了那個不許埋葬人的禁令。
除此之外,何平戈對於顧念最大的惡意便是她曾用槍頂著他的頭,逼迫他喝下那杯洗了手的茶水,可除此之外。顧念似乎除了嘴巴有些不饒人,似乎也從沒有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原本有些青黃不接的眉縣在她的到來後顯然蘊發了新的生機,被剝削過度的眉縣人在這些日子又給養出來了往日的風采。
顧唸的兵和別人的不一樣,她的兵雖然是從馬匪出身,也難免的帶了一些匪氣,可行事卻不知道比那些所謂的正規軍好上多少。
最起碼的一點就是,他們一群人雖然是罵罵咧咧的進了飯館,可吃完了飯且會留下錢來,而不是嘴巴一抹,再把槍有意無意的往桌子上一擺,叫聲老闆記賬。
每當這個時候,何平戈總覺得顧念其實是應該算個好人的,可當他拿這些試探著去問顧唸的時候,卻總會得著一聲嗤笑:“怎麼著啊何老闆,我對你好點你就拿我當好人?你可別忘了老子打馬匪裡出的身,骨子裡都是燒殺搶奪的血,我能算是什麼好人?”
顧念不樂意當好人,甚至明明白白的,對好人都存了一點鄙視的心情。
“都是些沒腦子的人,才會樂意當個好人。”這是顧唸的原話,她雖然認的字沒兩個,但她一直自認是個有腦子的人,要不然她也不能領了這麼多的兵。
何平戈有些不信她的這些話,便故意去問她,為什麼流著一身燒殺搶奪的血,還要吃飯給錢。
他本以為這能逼出顧唸的一句真話來,卻看著顧念很是驚疑的看了他一眼:“你別是傻吧?眉縣本就是老子的,老子給錢就相當於是左口袋放右口袋,我換個手的事,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顧念說這話的時候,有點翹著腳的得意:“老子給他們,他們高興,對老子感恩戴德,可他們是得按著月給老子交保護費的,每次交的都比我給他們的多,這麼穩賺不賠,還能有個好名聲的買賣,我不幹的話,我是不是傻啊?”
幾句話問的何平戈沒話說了,他搞不清楚顧念這是真話假話,他存了私心,一門心思的把顧念擺在了一個好人的位置上,可沒兩天後,顧念又當著全縣人的面兒,在菜市口槍斃了一個不是假期卻想出門玩的小兵。
沒多大事,顧念當時聽的時候還是笑著的,可是接下來就扯著那小兵的領子給他拽在馬後一路拽去了菜市口。
何平戈不曾看見那畫面,他是聽著府裡的人說的,小兵跟不上馬跑,最後生生的拖出了半條血路,等到該斃的時候,就剩下一口氣兒了。
就這麼一件事,就又把何平戈湊了一個星期湊出來的,關於顧念其實是個好人的理論給推翻了。
壞蛋不像,好人也不像,顧念在何平戈的心裡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謎。
何平戈本來還不大著急的,因為他覺得三年時間,來日方長,他總有機會慢慢的瞭解顧唸的,可昨天顧唸的那句話一說出來,他卻又發現,這時間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穩定的。
這是個亂世,一個個的縣城從這人手到那人手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老百姓管不了,也沒法管,只能逆來順受的乘著,頂多尋著沒有人的地方,暗暗的罵上一句算是了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