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顧念正穿著一條藏青色的棉布褲,一件短袖的汗衫練刀,一把大刀舞的呼呼生風,小丫鬟也不敢往前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再祭了刀,站的老遠的喊她:“司令,何老闆找您。”
顧念似乎是有些沒想到何平戈會過到這邊來,略微停了動作往這邊瞄了一眼,然後隨口“嗯。”了一聲,算是說知道了,然後又道:“長命,你一個小時之後,叫他們把飯菜端過來吧。”
小丫鬟應了一聲“是。”後,便徑直走了,而顧念連氣也不帶喘一口的,就接著方才練了下去。
何平戈沒被人理,倒也不覺得尷尬,站在原地看顧唸的動作,看著看著,就又琢磨起那倆小丫鬟的名兒來了,昨個的叫百歲,今天的叫長命。
長命,百歲?
何平戈沒忍住的笑了出來,若是說他這個平戈是美好的期望,這長命百歲理當就是顧念對自己的祝福了。
這一聲笑出來後,何平戈瞄了顧念一眼,見她沒有注意自己,便也朝著武器架子走過去了。
說來也是叫人羨慕,顧念這武器架子上,各式各樣的東西看起來都是齊全,保養的也好,至少沒有那種木質幹裂,一看就知道是個擺設的。
何平戈倒是也有這種架子,至少可惜的是,他那架子上擺的東西都是花架子,看著好看,戲臺上用的,實際上卻是很容易壞的玩意,倒不是說何平戈玩不了真家夥,只是畢竟就算何平戈有這個心能夠控制好,可為了他的對戲的來著想,也不會冒這個風險。
帶了點羨慕與期許,何平戈試探著伸手去握住了一把長纓槍,只是隔著武器架子提了提,就能感覺到那入手的重量,而這個時候,顧唸的聲音也從他的背後傳過來:“怎麼樣,拿得動嗎?”
何平戈回頭看去,正瞧見顧念手拄著刀看著他的樣子。
雖然是冬天,可是顧念現在不但是短袖,手臂上卻還貓著熱氣,整個人都帶出了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像是吸引,又像是心悸。
現在的顧念沒有穿著軍裝,但她的腰背挺直,就彷彿是一把出鞘利刃閃著赫赫寒芒,這很危險,卻也很美麗,因為每一個都會知道,這一把劍,一定是世間少有的好劍,雖然有時候會割傷人,但總有人會抱著受傷的危險去靠近那把劍試試。
並非是出於害怕,就彷彿是過電一樣,何平戈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起來,他被這把好劍也激起了鬥志,笑的十分張揚傲氣:“司令未免太小看我了。”
對於他的這句話,顧念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拿下顎點了點武器架子,示意何平戈繼續他的動作。
何平戈早有這個想法,故而這個時候也不客氣,伸手便將這杆長纓槍提了起來,手臂一抖,便舞出了幾個槍花,而後他帶了一點顯擺挑釁的眼神去看顧念。
顧念此刻的眼睛裡帶了一點笑意,點了點,像是認可似得:“還算不錯。”
這槍的手感太好,何平戈握在手裡便有點捨不得放下來,一面撫摸著槍身,一面道:“我們當初練功的時候,都是從實木的東西練起來的,除了沒有這真剛真鐵的槍頭,其餘的都和真的一樣,只有這樣,才能在以後拿到道具的時候,使出舉重若輕的樣子。”
顧念此時已經把大刀放了回去,抱著手臂看他:“聽著倒是有點意思。”
她似乎是引誘一樣的問他:“拿真槍的感覺還記著呢嗎?”
何平戈沒明白這句話,所以沒答話,只是向著顧念投去了一個疑惑的眼神,顧念笑了一下:“想不想跟我試試?”
說不想是假的,單純是為了過自己的癮頭也罷,或是存了想要試試顧唸的念頭也罷,何平戈幾乎能夠覺得自己的熱血正在沸騰,每個細胞都在叫著試試。
咬了一下唇,何平戈將槍一抖,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提槍,槍尖正對上顧念,卻微微下垂,是個邀戰的姿勢:“那就請顧司令選擇兵器吧。”
何平戈這倒是合了顧唸的心思了,不話多,要做點啥也痛快,只見她哈哈大笑一聲,也從武器架子上抽了一杆長槍下來。
何平戈來的時候看到她用大刀用的不錯,本以為她會選刀,卻不料她竟是拿了槍,不由得有了幾分驚訝。
而他這份驚訝,也就很清晰的傳達給了顧念。
顧念轉了轉槍,也耍了一個花兒,揚聲道:“其他的東西沒意思,我跟你使一樣的。”
這樣,才能更好的分出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