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彎曲的膝蓋緩緩直起來,這只是一個簡單的蹲下再起身的動作,我卻覺得眼前突然一花。
蹲久了起立是會有眼花的現象,但我並沒有蹲多長時間啊!
不對勁!
我半弓著身子,搖搖頭,看清了地上的紙,滾滾長江東逝水七個字早已墨跡風幹,可這會兒卻逐漸扭曲聚整合黑乎乎的一團墨。
我不動聲色的盯著這張高老頭的墨寶,我肯定有什麼東西在屋子裡,它不是陰氣重的鬼修,也對我沒有惡意,不然我早就命喪其手了。
在我的注視下,那團墨先是以極其笨拙緩慢的方式,化出一個“白”字。
我欣喜至極,“小白!是你嗎?”
沒人回答我,只是那團墨繼續慢慢地分散劃開,出現了一個“是”字。
得到肯定的答複,我心裡更加擔憂,“小白,你怎麼了,傷勢嚴重嗎?”
小白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那團墨最後又分散出幾個字來:“九靈——你伸出手”
看到這幾個字,我心裡的疑慮徹底放下,其實我剛才對那個控制墨跡的透明人“小白”還是心有防備的,畢竟吃一塹長一智,我必須得多個心眼,萬一是唐炎和他那個九門在誆我呢?
可小白讓我伸出手,並且提到九靈玉,我就放心了,因為她是在遵守之前的約定,幫助我對九靈玉進行神奇的滴血認主。
我又蹲下去,把手按在那張紙上,卻半晌沒動勁兒,我正疑慮間,驀地覺得手腕一疼,一縷血絲浮現。
隨即,一對久違的貓耳朵出現,然後是白絨絨的小腦袋,圓咕嚕的藍眼睛,很快,小白的貓身完整的出現在我面前。
她的小嘴巴從我手腕離開,只留下兩排淺淺的淡紅色牙印,一點兒也不疼。
“小白,你傷勢怎麼樣?”我最關心的還是她的傷,難道她也像影視劇裡那樣唐炎被打回原形了嗎?
小白鼓著嘴巴搖搖腦袋,眼睛濕濕的,她嘴裡包著我的血,似乎無法跟我談話。
我再問:“是不是唐炎那王八蛋幹的?”
小白這次把頭搖的更厲害了,好像在極力否定我的問話。
可,不是唐炎還會是誰?
我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紙上的墨跡再次混亂,很快組成幾個新字:
他不是王八蛋。
寫完這幾個字,小白好像耗盡了力氣,腦袋上白絨絨的毛發都軟塌著耷拉下來,一頭大汗濕潤了毛發。
我愣住,以至於小白沖我揮著她那可愛的小爪子,然後離開,我都沒什麼反應。
“是不是唐炎那王八蛋幹的?”
小白極力否定,原來她在意的不是她的傷從何而來,而是我說唐炎是王八蛋,她想否定的只是我罵唐炎。
我想象不出來小白與唐炎這個月發生了什麼,她為保護我而調虎離山,現在卻似乎對惡虎産生了好感。
我回過神的時候,小白已經跑遠,看來情況有變,她要用我的血獨自進行對九靈玉的血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