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不過她說漏了嘴！對了！高老頭，不，高前輩！你能不能看出來她多大年紀了？”
高老頭皺了皺眉，說道：“靈修不易！她修成·人形，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起碼得有一千多年了吧！”
我驚地下巴都要掉了，小白有一千多歲了！那，那我奶奶養大了她——
“高前輩，她說，她說是我奶奶把她養大的！”
高老頭神情一愣，喃喃自語了起來：“一千多歲的貓被人養大，難怪難怪！難怪這貓這麼容易就修成·人形！是有高人幫忙啊！”
我愕然了，記憶中那個佝僂著身子的普通老太太，怎麼會養大了一隻千歲的靈貓？我奶奶到底是什麼人？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帶路，我們這就去你家！”
高老頭拉起我的胳膊，他比我更好奇我家的，我身上的秘密。
小縣城的公交叫做班車，我們家在一個小鎮上，坐在回家的班車上，高老頭一直沉默不語。
我想起昨晚清掃時看到的石碑，就問他：“高前輩，店裡西牆角的石碑，是怎麼回事兒？上邊刻的好多姓名，姓氏不一，不像是一家一戶的。”
高老頭半眯著眼，說道：“回來就告訴你！那是我們店存在的真正意義。”
一個賣棺材，賣死人東西的店的存在意義？我看得出高老頭這次不是在故作高深，那石碑肯定是真有古怪。
我們家在一個叫做“吳城”的小鎮上，我爸是賣魚的，他是聾啞人，我媽媽很早就過世，很多人因為他是殘疾人，又是光棍的原因，喜歡照顧他的生意，這也得以讓我可以溫飽不愁地上學長大。
照顧我爸生意的多是男人，因為男人買東西不喜歡講價錢，賣家要多少就給多少，這很容易回家挨老婆罵，所以他們就喜歡到我爸這兒來買魚，不用講價錢也不用擔心被我爸騙。
穿過擁擠的集市，到我們家魚鋪時，我爸正笑呵呵地給一個中年男人稱魚，稱完後，在計算器上敲幾下，把計算器的小螢幕給那人看，這就是說價錢，男人爽快地付了錢離開。
我站在人群外邊兒，看著髒兮兮的老爸，他臉上還沾著幾片鯽魚的鱗片，黑皮圍裙沾滿了泥巴，看著就覺得有腥味兒，他這個形象是我一直努力的原因。
坦白說，在這個大家以學習差為好，以逃課為榮的氛圍裡，我因為家庭原因，反而一直挺努力的。雖然我成績不算特別好，但也想考上本科大學，我知道考上本科大學並沒什麼用，但那至少能讓我連初中都沒上完的老爸開心。
所以這些天一直荒廢學業，我心裡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現在既然接觸到了神奇的道法符術，當然得讓他們為我以後的人生做點兒貢獻！
我已經打算好，在高老頭走之前，一定要纏著他學一門可以高考作弊的技術！東哥都曾說過，平時作弊毛用沒有，你高考能作弊還不被抓才是有用的！
高老頭杵了杵發愣的我，輕聲問道：“那就是你爸爸了？”
我從高考勵志的冥想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朝我爸爸擺手，跟他打手語，說我們家來了重要客人，今天先回家，不賣魚了！
我爸見到我，先是一愣，很快地點頭，打手勢說好好，興高采烈地就開始收拾魚鋪。我和高老頭也幫忙，那些要買魚的人見我爸收攤，都離開了。
高老頭一邊幫忙收東西，一邊看著我爸說：“我是小魚的師傅，老弟你不用驚訝能聽到我說話，這只是我們這行的小法門兒，魚老弟怎麼稱呼啊？”
我倒是沒太驚訝，這高老頭估計是想直接把話說到我爸腦子裡，我爸應該能聽見。
但我爸很是疑惑地看了看高老頭，又看向我，跟我打手語：
“小賢，這個老先生是誰？你沒告訴他我是聾子嗎？”
明知道人家是聾啞人，還故意跟人說話不打手勢，是對殘疾人很不禮貌的行為，我爸有些不開心高老頭的行為。
高老頭看明白了我爸的手勢，臉色頓時大變，吃驚地說道：
“不可能的！即便是聾啞人我也能讓他聽到我說話！你爸，你爸他不是聾啞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