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嚥了口唾沫,問道:“小弟弟,你爸爸是警察嗎?他得什麼病了?住院多久了啊?”
小男孩兒有些難過的說:“聽我媽說,我爸好像得了什麼怪病,一直醒不過來,住院多久?今天好像是第四天!”
四天!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雖然很亂,但我還是清晰記得四天前發生的事情!
四天前,李運沖要殺我和順子,晚上我們單獨約見牛哥,牛哥卻被鬼上身,要殺我們,我們闖進林老師的家,牛哥被林老師用鎮符制住!
如果牛哥這期間一直昏迷在醫院,那之後誰和我們討論劉洪祥夫婦案件,誰在和我們去火葬場對付李運沖,他是誰!
阿彩也多少知道一點,驚訝道:“會不會是巧合?”
小男孩兒已經端著盆子去了廁所,病房裡還有個女人在守著,應該是病人的妻子。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一邊說著,一邊不顧禮貌的走進了病房。
守床的女人見我這個陌生人進來,嚇了一跳。
此時,我只想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誰?
我探頭望了望,沒有錯,就是牛哥!牛哥已經昏迷了四天,而林老師卻還要在上課後去找牛哥!
我覺得自己陷入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中,一瞬間分不清好壞善惡,分不清東西南北。
“誒,你們是誰啊?別打擾我丈夫休息!”守床的牛嫂起身要趕我們走。
我拉著阿彩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病房,沖出了醫院。
看時間,現在薇姐剛下課,我要阻止他去找牛哥!那個牛哥多半是跟李運沖有關系!
我給薇姐發了個簡訊:牛哥有鬼,不要見她,千萬小心!
我又打通了順子的電話,得把這個訊息及時告訴他:
“喂,順子,你聽我說——”
“老魚啊!你別說話,你聽我說!逸夫樓又死人了!師傅受傷昏迷了!你們盡快回來!外面危險!”
“薇姐也受傷了?誰幹的?牛哥呢?”我故意這樣問,想知道那個“牛哥”在哪兒?
“牛哥剛出去,去找你啦!”
“我馬上就回去!”
我掛了電話,不再多說,直覺告訴我這個陷阱很複雜,說的太多,可能會出錯。
司機按照阿彩的要求盡量加速往學校趕,其實我倒覺得車速慢點兒比較好,我心裡太亂,還沒捋清楚。
我們身邊的牛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牛哥的?四天前嗎?為什麼我一點兒都沒察覺到,為什麼師父也沒察覺到反而還受其所害了!
腦子裡的畫面和資訊飛速閃過,我本來是不擅長思考,不擅長關注細節,但這些天接連發生生死攸關的事情,我不得不養成了分析細節的習慣。
對,那天!
那天我就應該發現牛哥不對勁兒的!為什麼我又忽視了那個細節!那是個很大的漏洞,我卻沒發現!
那天晚上,牛哥鬼上身追逐我們到了薇姐家,牛哥被薇姐制服後暈倒,薇姐出門辦事兒,而我們則去教室察看“鬼嬰制魂香”。
我和順子返回到薇姐家時,牛哥正在和薇姐談話,那時候我對牛哥手上的傷很愧疚,以為是我拿蝴蝶刀劃的。
仔細想想,那晚我們約談,他突然要殺我們,我為破除他的鬼上身,拿蝴蝶刀割的是他的胳膊!而不是他的手!
至於他手上的傷,應該是我們被困十班的時候,應順擰不動鑰匙,換我開門時,我的血燒傷了他按在門上的手!那時候就是他關的教室門,是他在搗鬼!
該死,我狠狠地捶了自己一拳,把旁邊的阿彩嚇壞了。
“決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出現!”
我有些恨自己,明明那麼多細節告訴了我真相,但我卻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