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陸文曜切著牛排，沒有抬頭，動作優雅，聲音浸著冷漠，分手吧。”
蘇音音放下刀叉，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文曜，“你說什麼？”
陸文曜現在的樣子，就像她剛認識他時一樣疏離冷漠。
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一直都很好，就因為梨棠，突然間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我認為我的意思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陸文曜不輕不重地說，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蘇音音知道，陸文曜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再有轉圜的餘地。
“你是為了梨棠對不對？”蘇音音淚眼朦朧地凝視著他，臉色蒼白，我見猶憐。
陸文曜手下的動作挺了一瞬，抬頭看向蘇音音，對她這幅模樣不為所動。
以前他覺得蘇音音聰明，優秀，鋼琴彈得好，家世也還算過得去，他是滿意的，所以蘇音音那些小心思也就由著了。
可現在來看，蘇音音腦子裡裝的只有那些不高明的手段，真當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拆穿而已。
“蘇小姐，你自作聰明過了頭。”陸文曜連稱呼都換了。
“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時候在琴房裡彈鋼琴的是我。”蘇音音語氣委屈，“我們認識兩年，在一起半年，難道這些都比不過梨棠嗎？”
蘇音音到現在還不明白，彈鋼琴的是誰，並沒有那麼重要。
認識那麼久，蘇音音卻從來都不瞭解他。
陸文曜扯了抹沒有溫度的笑容，“你憑什麼和她比？”
這句話讓蘇音音臉色發白，餐廳裡氣溫舒適溫暖，可她渾身上下都感覺不到分毫的溫度，連外面的陽光都是冷的。
憑什麼？
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的，那她心裡還能稍微好受點，可從陸文曜嘴裡說出來，她感覺自己瞬間跌倒了泥裡，所有的自豪和驕傲都被擊敗了。
她曾經是蘇家的大小姐，而梨棠只是她家傭人的女兒。
她不願意讓梨棠學鋼琴，梨棠就學不了。
她想讓梨棠被孤立，所有人都會站在她這邊。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
蘇音音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一個曾經被自己踩在腳下，捏在手心的人，一夜之間就成了她家都高攀不上的梨家大小姐。
“我是不能和梨家大小姐比。”蘇音音緊緊地握著杯子，骨節因用力捏緊而有些發白，“但你想過沒有，她有那樣一個未婚夫還會再看上別人嗎？”
“文曜，你忘記了嗎，她曾經是你棄如敝履，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人。”
在這件事上蘇音音說對了，她的話也正好說中陸文曜的心思。
陸文曜眸色深了半分，“不甘心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他只說了一半，他開始關注梨棠，只是因為梨棠在數學競賽上拿到了第一名。
有實力的人，他向來不會低看。
後來的在意也的確是因為不甘心，那雙眼睛，曾經追尋著的人是他。
當然，如果梨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他也不會去在意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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