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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長的走廊,封閉的空間,在這個地方,只能感受到深深的絕望。
葉雅跟著監獄長走著,來帶了探監室。方儀神色憔悴的看到葉雅來了,激動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葉雅看了下自己的對面,只有母親一人,父親並沒來。
葉雅不希望任何人來這裡探望自己,她希望這世上就像沒有自己這人一般,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也不會有任何人在背後議論自己。
“雅兒…”方儀手隔著玻璃想去觸碰葉雅,可這是徒勞的。方儀眼含淚光的看著玻璃對面的葉雅,可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葉雅低著頭,不知她現在是怎樣的表情,但是她不想抬頭,她不敢直視自己的母親。她是一個犯人,她的雙手已經沾染了鮮血,她現在還有什麼臉面面對自己的親人呢。
“雅兒,沒關系的,我會等你出來的。”方儀看著葉雅現在這幅落魄的模樣,她多想抱住葉雅,告訴她,沒事的,一切都沒事的,她會等她出來,然後母女兩人一起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可是話到嘴邊,方儀卻說不出口了。
可方儀知道,會發生這一切,會讓葉雅誤入歧途,會讓她現在這麼難受的罪魁禍首是葉耀光,都是他,要是當初沒有和那種人結婚,如果早一點知道葉耀光的本性,那麼她的生活都會過得好好的。
“雅兒,媽媽會一直來看你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方儀將臉湊近玻璃,試圖想讓葉雅看看自己,至少讓她知道,她還有母親關心著她,“雅兒,重新振作起來吧,我一定也會為你做些什麼的。”
葉雅不懂方儀現在在說什麼,但是她說要自己振作起來,那怎麼可能?她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她失去了原有的生活;失去了朋友;失去了自己的所愛;失去了自由……
這幾日在監獄的葉雅也有好好想的想過,自己現在會這樣,不都是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應得的嗎?
“媽,我為什麼要出生在這個世上?”沉默許久的葉雅終於說話了,可是她的這句話讓方儀不知該說什麼了。
葉雅抬起了頭,她眼神中黯然無光,彷彿已經失去了靈魂,這樣的她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方儀記得那時,當自己懷上孩子的時候,她真的很開心,那是她嫁給葉耀光之後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
方儀至始至終知道葉耀光不會愛上自己,所以她從來沒有奢求過什麼,即便葉耀光總是以工作的藉口在外走動;即便他身上總是會帶回不同氣味的香粉味;即便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次……
所以方儀把所有的愛都放在了還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期待著孩子來到世上的樣子,期待著孩子喊自己時候的樣子,期待著許多。可是就在孩子誕生後便被葉耀光奪了過去,他說什麼為了她的身體狀況著想,將她放在一座島上療養,其實就是為了他能有更多的機會與孩子相處。
等到她再次見到自己孩子的時候,她已經會說話了,可是孩子的會說的也只是“爸爸”。方儀忍受了下來,她想著沒事,今後還有很多的機會和孩子相處,還是能慢慢培養起母女倆的感情的。
可是這個孩子和葉耀光實在是太像了,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方儀不希望孩子這樣,她想用自己的方式將孩子培養成自己希望的樣子。所以在孩子很小的時候,方儀便對她很嚴厲,比葉耀光還有嚴厲。
“我不喜歡媽媽。”可是方儀卻在孩子口中聽到的卻是這樣一句話。
隨著孩子不斷地成長,方儀越來越難和她的孩子接觸了。方儀有時會想和孩子好好聊聊,可是卻不知要和她說些什麼。
方儀不斷地回憶著,葉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其實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在自己身上吧,要是當時她能好好的和葉雅談談心,和葉雅能和朋友那樣談話,那麼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呢?
“雅兒,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方儀不斷地向葉雅道歉著,可是她知道現在這一切都不能再改變了,她現在該行動起來了,她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進行救贖。
“雅兒,相信媽媽,媽媽一定會讓一切都好起來的。”
探監時間已經到了,方儀也該離開,可是她還是依依不捨的看著葉雅,葉雅到最後也沒再和她多說什麼便跟著監獄長一起離開了。
就在方儀走出監獄那一刻,她立即撥通了零的電話,她想要讓零將葉耀光所作的一切全都曝光出來。可是對方就是不接電話,方儀感到了有些不安,現在正是需要零的時候,他到底在做什麼啊?怎麼都不接通電話呢?
雖然零沒有聯絡到,可是一個未知來電卻打了過來,“請問是方儀女士?”
“你是?”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方儀實在想不出對方會是誰。
“我是蘇銘,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