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thanks.”中午:好的,謝謝你。)
護士走了之後,陸景看著桌子上的繃帶發了一會兒呆。爸爸媽媽,還有文予從來沒來看過他呢。陸景掀開床墊,把之前偷偷留下來的繃帶全都塞進了包裡,帶血的不帶血的,混在一起很是好看。
酒吧裡,一個紅發的塞班女郎舉著一杯酒,扭著腰肢向陸景走來,“hey,an.drinking?”中文:帥哥,要喝一杯嗎?)
陸景撇過頭不想看女郎,獨自喝著手中的威士忌。
塞班女郎在陸景的身邊轉來轉去,任胸前的波濤洶湧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大概是陸景實在是太冷淡了,塞班女郎覺得無趣又走開了。
這一切都被女郎的男朋友盡收眼底,陸景一出酒吧,他就把陸景拎進了一個角落裡。一拳砸向陸景的肚子。”fuck.stay a d,離我女朋友遠點兒。)說完,又揮向陸景的臉。
“我也有女朋友。”陸景含糊不清地說著。他靠著牆的身體,突然滑了下來,“我也有女朋友的。”說完,竟哭了起來。
睡夢中的男人也留下了淚。
“你最近是不是天天想著玩!看看你才考幾分!”陸景爸爸把試卷拍在了桌子上。試捲上寫著大大的“99”分。
小小的陸景,撇著嘴,淚水在小眼裡打轉,他趕忙用手背擦去了淚,爸爸不喜歡他哭。“沒,沒有,沒有想著玩。”聲音裡透著抖動,小肩膀也是一聳一聳的。
“沒有想著玩才考這點分,是不是不用心。”陸景爸爸的聲音高了幾分。
陸景抖得更厲害了,“沒有。”
“什麼?”爸爸的聲音嚴厲了幾分。
陸景的小手攥緊衣服,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晚上睡覺的時候,陸景蜷縮著,抱緊自己的肩膀,呢喃道:“爸爸媽媽,誇一誇我好不好?好不好?”淚水順著眼角打濕了枕巾。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年幼的陸景拍著車門,車內很暗,他不知道這輛車要開往哪裡,可是他知道他被綁架了。
“叔叔叔叔,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不值錢的,你看我渾身沒有幾兩肉,賣不出什麼好價錢的。您就放了我吧。”陸景揪著自己的胳膊,好像使了很大的勁都捏不出多少肉。
卡車上的兩個男人聽了一笑,並沒有理會他。
陸景的手拍得通紅,聲音也啞了。他縮在一個小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膝蓋低喃:“爸爸媽媽。”
陸景哭了睡,睡了哭。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醒來時,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醒了就好,下來吃點東西吧。”陸景媽媽看兒子醒了,也就放心了。
陸景眨了眨眼睛,我沒有被綁架?他興奮地坐了起來,可是剛坐起來渾身上下哪兒都疼。陸景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跟著媽媽下樓。
“媽媽,為什麼你不安慰我一下呢?”男人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陸景回國了,他終於要見到吳文予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文予的身邊已經有人了?那個蘇銘,他哪裡好!他哪裡比得上我!哪裡配得上文予!
陸景看著不遠處相擁的吳文予和蘇銘,怒火中燒。
當蘇銘吻向吳文予的那一剎那,陸景渾身緊繃。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吻她。她是我的,是我陸景的吳文予。
可笑的是,陸景為了能夠繼續留在吳文予的身邊,居然謊稱自己有未婚妻,還甘願做吳文予的孃家人。
睡夢中的男人緊握拳頭,劇烈的情緒變化讓他醒了過來。睜眼的瞬間,幹淨無害的眼睛染上了狠戾。他抓起枕邊的糖,走向了洗手間。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會兒冷笑,一會兒大笑,一會冷漠。
“真是可憐吶,這麼懦弱居然還想保護吳文予。”他伸手摸了摸鏡中的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
突然,他做了一個槍決的手勢,“再怎麼都逃不過被我吞噬的命運。知道吳文予借貸又怎樣,想報複葉雅,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
陸景活動了下手腕,眼神變得犀利:“純良的陸景,很期待你被我吞掉的那天,我的主人格!”說完,一個槍決的手勢指著陸景的腦袋。
窗外,天色依舊是暗的,看不出是黑夜還是破曉,也看不出一場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