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不是自己家的寶貝呢?”吳文予的眼神閃了閃,爸爸沒離開前,自己也是個公主呢。
“就是說啊。第三點,我要求所有的瑣碎的事情2個人分擔,我不是他請的保姆,沒有義務,包括帶孩子,我不接受辭職帶孩子或者照顧他媽。”
“挺正常的,一個人幹所有家務確實太累了。”吳文予有些認同,如果換做自己幹所有家務,恐怕也是應付不來的吧,而且自己還有工作要做。
“我提出所有的要求後,他反問我是不是結婚就是自己過自己的,他掙得少就少用點,沒錢就自己活該餓著。不就是這樣嗎?他要還房貸,可是還得是他自己的房子,和我沒有多大關系,我沒有理由要為他買單。他如果覺得我住在那個房子裡,那我可以付他房租,但我絕對不會犧牲我的時間和事業去照顧他的家人。我有自己的事業要打拼,我自己也需要掙錢買房子。”
說了這麼多,女人的眼角緩緩滑過幾顆淚珠,聲音有些沙啞。她清了清嗓子。“我怕他覺得自己虧了,我就說只要他覺得沒問題,我們家可以不要一分彩禮錢,房子也和我沒有半毛錢關系。呵呵,你知道他怎麼回我的嗎?”女人突然笑了起來,有點蒼涼。
吳文予搖頭:“不知道”。
女人的胸腔似乎都在顫抖,“哼,講與不講都無所謂了,反正已經分手了。”女人用手指堵住了眼角的淚,吸了吸鼻子。
濃稠的夜色讓吳文予看不清女人的眼睛,但是聽聲音,她確實是哭了。吳文予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就默默抽了幾張紙,遞給了她,讓她平複一下心情。
女人有點不好意思地伸手接住了紙。“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女人擦了擦眼淚,又擤了擤鼻子。
秒針飛速地旋轉著,分針也懶洋洋地走了幾步。
“你說,我是不是有點太強勢了。我的錢只能是我的,他的錢也必須是我的。或者我就不應該提出加自己的名字。”女人好像有些自我懷疑。
她後悔了嗎?吳文予看著女人。
“別這麼看著我。我的確是有點強勢,但我不後悔,也不後悔提出那些要求。”
“我只是想要一份保障。”女人的聲音有點輕,輕得吳文予快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我今年已經二十好幾了,沒幾年就要三十了。都說女人十八一朵花,男人四十一枝花,這女人啊,是慢慢在貶值,男人卻是在慢慢升值。我和他結婚以後,住著一套不是自己的房子,哪天吵架他讓我滾,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滾去哪裡。如果他要求我辭職在家帶孩子照顧婆婆,我要怎麼辦呢?他媽媽有抑鬱症,以後可能會有老年痴呆。可如果我真的辭職在家,那我用錢只能從他那裡拿,要是碰上哪天他不高興,我還要看他的臉色”。
女人閉緊雙眼,又睜開。明亮的眸子裡,盡是一層薄霧。
“住在一套不屬於自己的房子裡,花著不是自己的錢。萬一哪天我像電視劇裡的女主一樣被拋棄了,我要再怎麼融入社會呢?房子不是我的,錢不是我的,老公也不是我的了。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一旦婚姻失敗,我就什麼都沒了。
吳文予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
目的地已經到了,她不忍心打擾她,只能選擇陪著她。
“我們都太理性了吧!”女人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話。
“呼,說了這麼多。最後送你一句話吧。結婚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希望你在結婚前能夠看清楚自己嫁的是人是狗。再見!”女人舒了一口氣,好似把所有的悲傷與不快都吐了出來,她拉開車門,大步的向前走去。
看著女人挺拔的背影,吳文予思考著她送的那句話。
結婚,真的是兩個家庭的結合嗎?
不知怎麼的,吳文予想起了和竹馬白頭到老的李奶奶,那位雖然很煩丈夫囉嗦卻很幸福的女乘客,還有,伯母讓自己離開蘇銘的畫面……伯母現在雖然對自己有所改觀了,但是真的不討厭自己了嗎?如果和蘇銘結婚了,那麼我們會幸福嗎?我們真的能夠走到最後嗎?
夜色越來越深,女人的身影漸漸隱匿在了黑夜中。
注:1、女主說的話來源於電視劇《我的前半生》
2、女乘客的故事來源於廣州日報的報道《婚禮前準新娘突然發飆:婚後各過各的!只因男方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