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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欲墜,最後一息溫暖的霞,湮滅在了這高樓大廈中。陽光的消失,接踵而來的是這個城市的夜,是這個城市的瘋狂,是這個城市的高潮。霓虹燈,路燈,車燈,便是這個城市的元素,當然也有包含著人們永無止盡的貪欲與發洩。城市裡旖旎的燈光投射在高大冰冷的建築物表面。燈光聚焦處是歡樂的人在盡情舞蹈,脫下外套的人們到了晚上都是釋放自我的享樂者。而燈光的另一處是城市的孤獨者,他們躲在角落裡,只有在夜晚他們才能直面自己的內心。
吳文予敲下最後一個程式碼,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把這個漏洞給處理好了,為瞭解決遊戲中存在的問題吳文予已經加班好幾天了,對於遊戲方面吳文予總是對自己有著很高的要求,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完美主義者。吳文予靠在椅背上,伸了一個懶腰,正當她轉動脖子舒緩壓力的時候卻發現另一邊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了呢,吳文予心想。是總監,她還在這裡。
吳文予不禁回想起了許晴的女兒被那個綁架她的歹徒殺害了,停職休養結束之後,許晴就一直待在公司裡。原本以為失去女兒的許晴會情緒失控很久,可是沒過幾天許晴就照常出現在了公司裡,整個人像陀螺一樣高速運轉,處理著各種高強度的工作,似乎比出事之前更加投入。許晴晚上也要工作到很晚,回去睡個覺,第二天早晨她又是第一個出現在公司的人。
“總監不會把家都搬來公司了吧!”曉敏驚訝的說道
“你們有沒有覺得總監恢複的太快了,女兒死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竟然還在這裡工作,真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魔啊!”
“對啊對啊,總監剛還給我佈置了好多工,唉看來又要加班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思緒回到現實,吳文予透過辦公室玻璃看到了許晴的身影。許晴原本光鮮亮麗的臉上消瘦了不少,顴骨更加突出,眼窩也越陷越深,眼睛不知是否是因為哭太多而腫了起來。在夜晚燈光的照映下,許晴顯得分外憔悴。
辦公室內,許晴停止了手頭上的工作,眼神停留在了辦公桌上的一張合照。是她和寧林還有她前夫的合照,照片裡的自己笑的很開心很幸福,前夫把自己摟在懷裡,自己小鳥依人的靠在他身上,懷裡還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寧林,一家三口在旁人眼裡是多麼的幸福美滿。
在許晴的認知裡她覺得自己只有足夠優秀才值得被喜歡,對於優秀這件事她一直有著近乎苛刻的完美主義,這大概源於她大學時期一段失敗的戀情。那時她暗戀了一個男生,對方是那種能把校服穿的特別好看、不認真聽課卻能考進專業前幾的男生。每天中午,許晴從食堂回到教室的路上總會碰到他,每次許晴都像一隻滑稽可愛的兔子,紅著臉東躲西躥,只敢在角落裡盯著他看。那時候的許晴沒有像現在這樣擁有成熟女人的氣質和魅力,她每天,努力想把痘痘藏進劉海裡。她沒有自信,想讓男生注意到自己,卻又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模樣。
男生的身邊總是不缺長相出挑的女生,許晴知道她只有憑著自己還不錯的成績,在考試的時候才可以和他坐在一個教室。許晴以為,一直努力下去,總有一天能以自信的姿態站在他的身邊。可是每次碰到他,她依然在逃避。因為她不僅僅要躲他,還要躲和他走在一起的女孩子。可那個女生卻是意料之外的普通,普通的長相,普通的身材,以及普通的談吐,然而就是這個普通的女生卻擁有了這個男生四年。
“她一定是哪裡特別優秀。”許晴抱著這種想法去模仿那個女孩,學習她的談吐,解讀她微博上發的話語。就這樣,她一邊觀望,一邊踏上追求優秀的道路。習慣了追求優秀,許晴嚴格要求自己任何時候都不能崩盤。
但遇見她現在的前夫董楨林時,恰恰是她最狼狽的時候。
那時的他們都是初入遊戲公司的員工,待在公司最底層期待著有一天能夠實現自己的目標。他們一起完成一個共同的專案,會沒有時間吃飯,沒有時間照鏡子,也沒有時間穿好看的衣服。他們會為很現實的問題吵架,資金,人員,程式設定,無數次的爭吵,白天過後等到所有同事都收工回家,他們兩個就擠在一個小房間裡,挑燈研究遊戲程式。默默扛過高強度的工作之後,沒想到他們小組設計的程式被退了回來,許晴再也繃不住了,躲在角落裡,一直掉眼淚。
她拼命掩飾,因為她不能讓自己在任何人面前丟臉,直到董楨林發現了角落裡的她。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把許晴拉了出來,一口一口的喂她吃飯。
“我只想讓你知道,哪怕是這種時候,你也可以坐在地上哭的”
聽見他的聲音,許晴感到很安心。
也就是從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開始,許晴意識到,自己在一些人眼裡是被允許崩潰的。即使是這樣的自己,在他眼裡也並不難看。
曾聽說,“可愛”才是最強的形容詞。如果覺得對方帥或者漂亮,一旦看到很挫的一面,也許會感到幻滅。
但是如果覺得對方可愛的話,不管做什麼都覺得可愛。
在可愛面前,我們都會無條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