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著急?是怕我耽擱你少掙幾十塊錢不成?有這心思,還不如多敲敲程式碼。”江麥不依不饒,在車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為自己的嘲諷得意地揚起了嘴角,“去三丁目街。”
文予無奈笑笑搖搖頭,啟動了車。
她清清嗓子,問:“江麥,你知道三丁目街為什麼叫三丁目嗎?”
她沒等江麥回答,又說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但不一定人人都是一條路走下去的。人生選擇那麼多,難道去遊戲公司是一種選擇,去當出租司機就一定會是差的那一種選擇嗎?至於你瞧不上我當滴滴司機,我也瞧不上你的抄襲,我們就各走各的路罷。”
江麥被氣得面色鐵青,轉而笑著拿起了手機,對著吳文予“咔嚓”“咔嚓”連拍了好幾張:“真有趣,說起來好像還挺自豪,你現在這樣的照片也要好好存起來,拿回公司給大家看看我們的吳司機?”
文予有些意外,按下了剎車,笑著回頭,拿起手機對著江麥也拍起來。
“你幹什麼?”江麥怒。
“多拍點照片發朋友圈給大家看看,好讓公司裡更多同事來光顧我的生意呀。你不是要給我免費打廣告嗎?”拍完又轉頭啟動了車。
“你……”江麥氣的說不出話,也只能訕訕放下手機,車內再次陷入沉默。
車子很快開到了三丁目街,街邊的人很少,剛好在這裡也有一個新的客人要上車。車子停靠在路邊,江麥氣沖沖地下了車,將車門狠狠拍上。
文予笑著對她喊了一句:“不要忘了幫我打廣告啊!”
江麥惡狠狠地冷笑一聲:“果然是裸貸過的人,真是長見識了。”說完踩著高跟急急離去。
文予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還有些後怕,剛才她不過是用了激將法,實際上她本就是為了逃避白天的生活才決定出來當司機,白天那個唯唯諾諾、在噩運面前抬不起頭、失去了曾經的驕傲的她,只有躲進黑夜裡,當一個不被任何人認識的司機,似乎才能讓她有放鬆感。剛才江麥拍照的時候她也有些慌亂,好在自己反應還是很快。
新的乘客剛好在停靠的地方等候,他坐了上來,拎上來一隻看起來很重的黑箱子。
“您好,請問去哪兒?”文予終於不用再忍受江麥在時壓抑的氣氛,鬆了口氣,她扭頭問新乘客。
“舊弓十路。”乘客看上去很年輕,聲音卻有些低沉。
“好的。”客人話不多的樣子,文予也沒有搭話,順便看了眼時間,夜晚十一點四十三分。車子緩緩駛進了黑夜,像被溶進了墨水。
六小時前。
蘇銘和蕭筱幾個小時前就來到了許晴家做了初步的偵探,但是並未在董寧林的房間裡發現什麼異樣,門口的郵箱前也沒有檢測到指紋,他只能問了一些許晴她女兒平日裡的情況。只是中間接到了醫院的電話說屍檢報告出來了,蘇銘便急匆匆的趕去了醫院,取回了屍檢報告。蕭筱很奇怪的是,去醫院前還眉頭緊皺的蘇警官,回來時倒有些高興的樣子。
“報告出來,已經確認無誤了,那位死者便是前幾日失蹤的女孩。同時,那個失蹤女孩的線索還多了一個這個。”蘇銘神色嚴肅,取出一份和許晴收到的一模一樣的信件。
他緩緩開啟,將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啊,這是……”蕭筱驚愕,許晴也皺起了眉頭。
“沒錯,和你所收到的東西一樣,都是兩位女孩的裸體照片。”
“那位已經被殺害的女孩叫夏之楊,在還沒確定和死者就是同一個人前,我們已經在學校對她進行了一些調查,今天調查結果也出來了,她平日行為低調,家庭條件也不是很好。據她們同學反映,前陣子她這樣的照片就突然出現在了同學手機裡,看來,她應該是裸貸了。”
繼而又轉身向許晴:“也許我這樣說您會不相信,您的女兒,似乎也參與了裸貸。”
他字字句句清晰有力,卻如同晴天霹靂打在許晴耳邊。
“不可能,我們家的條件這麼好,寧林怎麼會去裸貸呢?”她難以置信。
“重點是,現在您女兒的生死未蔔!我們必須盡快抓到兇手!如果再去集中所有可能他活動過的地方的監控錄影對比之前的錄影已經來不及了!”蘇銘厲聲喝道,“在之前的調查中您也說了,您女兒近段時間與您處於存有矛盾階段!也許這其中有很多複雜緣由,但我能做的推測就是,這兩起案子是一起案子!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所為!您的女兒!也許會有和夏之楊一樣的下場!”
許晴被嚇得臉色煞白,她幾乎要暈過去,但又強行鎮定下來,她閉上了眼,問:“那麼,蘇警官,您覺得我需要做什麼?”
“我需要一臺電腦。”蘇銘斬釘截鐵道。
“電腦?”許晴有些吃驚。
“對,您也說了,董寧林的手機是她隨身攜帶的,和她一起不見的還有手機,興許我還能定位到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