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縱眯著眼睛,再次重申了一句,九妹突然安靜了,良久嘟起小嘴,“我明白了。”她看著方縱走向簡陋的村莊,再也不說半句話。
一路都是乾涸的地面,銀瀑海全是沙土,而銀瀑海以外的土地就好像數百年沒有甘霖降下的生命禁地——
大地枯裂,蜿蜒乾裂得好像面板的紋路,一格一格的,溝痕卻更加深邃。
還沒達到村莊,方縱猛然跺腳,腳下三千多米方圓,也足有一千米深的地面砰然嗵塌,塵土飛揚,無比干枯,就算震碎了這麼深的大地,方縱也沒感覺到有半點溼潤的味道。
乾枯、破敗,方縱眼裡全是一片蒼涼的寫照……
走進村莊,發現裡面沒有多少人,最多三五十戶百多人罷了,方縱看見老人小孩癱坐在地上,面板好像大地一樣乾裂,看見方縱時眼裡沒有半點異常,甚至沒有生的希望。
一個二十八九歲的婦人在村莊的中間坐著,手指掐起法訣,壓榨乾淨力量凝聚出很小的一團水。她的嘴唇都乾裂了,仍然把小小的一團水分給老人和小孩,之後喘口氣走向方縱。
“外來人,你趕緊離開吧。”
“我為什麼要離開?”
“你們想要三元地鼎,但是你們不可能抓到小妹的,另外提醒你不要用我們威脅地小妹,你會後悔的。”
“這個不用你來提醒,鐵索大武將當初也被你提醒過吧,他沒有嘗試著用你們威脅地小妹。”方縱笑道:“我們殺鬼隊沒有用老弱婦孺威脅別人的習慣,你提醒還是不提醒,我們都不會對你們動手。”
“你是鐵索的朋友?”婦人笑了,乾裂的嘴唇笑出了一種淒涼的美。
方縱點頭道:“同袍,戰友,當然也是朋友。”
“那就好,你餓不餓?我給你弄點吃的?”
美婦人笑得更開心了。
方縱並不是很餓,也沒有吃美婦人弄出來的那種乾巴巴的窩頭,伸出手,地火小世界噴吐出一袋袋的米麵,還有灌裝的大桶的水——王老把鐵索大武將的資料發給他的時候提醒過了,他攜帶了不少的糧食和清水。
“分下去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方縱輕輕的說。
糧食和清水很快的分配下去,美婦人一邊分配物資,一邊滿懷憂心的盯著銀瀑海的方向,她以為方縱會和鐵索大武將一樣離開,也或許,方縱還會和鐵索大武將一樣的幫助他們幾十年,然後還是和鐵索大武將一樣,慢慢的發現他們這裡只是一個危險的無底洞,再也不肯前來了。
“謝謝你……”美婦人滿懷感激。
“不用謝,有機會的話我帶你們出去。”
“不!我們不出去!”美婦人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方縱笑了笑說:“不著急,我會在這裡保護你們十年,你有很長的時間考慮。”
“為什麼?”
“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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