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一位年輕人,躺在棺材裡,面朝上,下面鋪著大紅色的綢緞。
看上去特別隆重,以李翛然和薛諾的眼力,卻一眼就看出下面的綢緞只是布條,年代也很久遠,不知道幾輩子流傳下來的了。
她們也不在乎,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落地,突然旁邊傳來‘嘭’的一聲響。
也是一個年輕人,活的。
周遠正端著盤子,看情況是幫著上菜,看見兩個仙女似的姑娘從天上飄落下來,斯文秀氣的臉上全是驚訝,張著嘴,還流出了哈喇子。
連忙使勁一擦,看一下遠處,壓低聲音叫了起來:“你們不可能是鬼,那就是武將了?”
李翛然不理他。
薛諾舔著冰激凌甜筒,弄出個大鬼臉出來,張牙舞爪的‘陰森’喊:“誰說我們不是鬼?”
周遠一下子樂了,道:“有陰陽王在,咱們村子裡作惡的鬼物全都死了,你們肯定不是鬼,而且……你們這麼漂亮……”說著臉紅了,很小心的靠近兩步,還是和李翛然和薛諾隔著七八米的距離,問道:“你們是來參加葬禮的?”
“不是。”
少見的,李翛然說話了,用手機開啟方縱的照片:“見過這個人嗎?”
周遠看見是個男人,還是個很英俊,讓他自慚形穢的男人,心裡大為不滿,又想到自己只是個一窮二白的小屌絲,暗罵自己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搖了搖頭。
“那麼,有陰陽眼的是誰?”
李翛然繼續發問。
她知道方縱的目標就是所謂的‘陰陽王’,找到陰陽王,很可能就可以等到方縱了。
周遠聽到陰陽王的名字,一下子崇敬起來,臉上也有光的道:“知道知道,他今天還約我下棋呢……對,下棋……我應該去下棋了。”
臉色有些呆滯,周遠轉身跑了出去。
李翛然和薛諾對視了一眼,漫步跟隨,發現在‘白事’宴席的最中間,一張桌子卻只有兩三盤飯菜,空閒的地方放著楚河漢界,車馬士炮,擺開了象棋盤。
也只坐著一箇中年男子,長得圓臉大鼻,有一嘴的大齙牙。
這個人長得巨醜,周圍的人卻對他特別恭敬,周遠也是跑向他那一邊的,乖乖的坐在對面,準備和他對弈。
“吧唧,有古怪啊。”薛諾吮著甜筒道。
李翛然微微點頭,摘下金絲眼鏡後,眼底閃出冰藍的冷光,背後也沁出要組成八條手臂的寒氣出來。
“陰陽王,勞駕勞駕!”突然有人說話,看起來是主持葬禮的人,對大齙牙點頭哈腰的笑。
陰陽王很有架子的站起來,附近是玉田村的村民,一百多口子,差不多全都在了。
村民們敬仰而且畏懼的看著他,他就更有儀態,拽著八字步,倒背雙手,走兩步又走了回來,笑一聲:“下完棋再說。”
說罷拿起剛擺好的棋盤上的‘車’,拐彎直入中軍,一點規矩不講的吃了周遠的‘帥’。
“好棋!”
“陰陽王厲害啊!”
“真是好棋藝!”
村民們都叫了起來,好像這樣不講理的下棋法兒真的是棋藝超凡了。
陰陽王也享受他們的敬仰,陰霾的眼神掃向村民時,在年輕姑娘們的身上剜了幾眼,要剝光人家衣裳似的。
看見李翛然和薛諾,就倒抽一口垂涎的氣息,雙眼精光大作,狠剜一眼,又踉蹌後退,低著頭,老鼠似的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
“麻痺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