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哈的情緒低落下去，道：“縱哥，讓我考慮一下。”
方縱看向馬爾哈，打量一眼後，點頭道：“別說只是考慮一下，就算考慮一輩子，我也給你時間。你選擇放棄一切和粉紅女在一起，我憐憫你，知道你在塵世沒有別的牽掛，我也羨慕你，有一個願意以生命相守的人。”
馬爾哈低頭：“謝謝縱哥。”
方縱微微一笑：“但你要記住了，做出選擇後，就是你自己的路，一切後果都是自己承擔。你可能賭贏，幸福變鬼，但也可能賭輸，而賭輸的代價你承受不起。想一下吧，要是你消失了，三公主會怎麼做？要是你變成了鬼物，粉紅女是果斷殺你，還是為了你和全世界為敵？”
馬爾哈保持沉默。
方縱問了一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因為他很清楚，粉紅女是為了他變成的靈鬼。
要是他變成了鬼物，粉紅女一定會和全世界為敵。
伊人情深，他拿什麼去賭？
“縱哥，我明白了。”馬爾哈輕輕說道。
方縱拍拍馬爾哈的肩膀：“既然明白了，自己去處理傷口，也記住這次的疼。”
說罷，方縱直接走進隔壁的房間。
只剩下昏暗的燈光中，馬爾哈的眸子忽明忽暗。
拂曉時刻，太陽撕破黑夜。
方縱睜開眼睛，體內的真陽之氣蒸騰如火，瞬間喚醒身體裡的百萬細胞。
全身都是力量，精神頭也一下子起來了，張開嘴，吐出沉睡一晚上產生的濁氣。
耳邊傳來低沉尖細的呼嘯，方縱突然笑了，把手伸進外套中，拿出陰存木。
呼嘯從陰存木裡傳出來，細細看去，能發現黑色木質的表面有很多花紋，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式神。
亞索變成靈鬼逃走，方縱失望之餘，也沒當成什麼大事。
他不喜歡養鬼，但是在敵人的地盤上，養亞索這隻殺性很重的靈谷，還真有一種比較奇妙的感覺了。
所以和亞索比較起來，反而是北池守的一百三十八隻式神，讓他有些頭疼。
九妹也打個呵欠出來，道：“這些式神裡有些小妖，要是煉化掉它們的戾氣，應該能給你加幾枚聖妖幣。”
方縱問：“我還差多少聖妖幣晉級爵位？”
九妹回道：“十八枚。”
方縱果斷道：“那滅掉吧，我還是回祖國做好事掙聖妖幣去。”
“為啥？”
“吵得頭疼。”
話音剛落，方縱的掌心就綻放真火，一片純青。
在方縱的操縱下，純青色的火焰逐漸綻放，好像邊緣比較模糊的青蓮，把陰存木蓮蓬似的包裹。
頓時呼嘯更重，一百多式神瘋狂的怒吼和痛罵起來。
一分鐘後，陰存木恢復純粹的黑色。
方縱剛想把陰存木放進外套，突然有人在裡面悶沉的低吼：“身入黃泉，軍魂不滅！你………………是誰？”
“東國方縱。”
“東國？”
對方沉默了一下，情緒好像非常複雜的笑道：“好，東國，很好！”
它沉聲道：“我剛剛清醒，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東國人，很好，你是一個東國人……可我為什麼對你有這麼重的殺意？這點就很不好。”
方縱感應了一下，道：“你是鬼物，鬼物的天性就是殺人。”
“鬼物？就是說我死了？那你就是道士，要降妖伏魔，再殺我一次？”
對方的情緒更復雜了，一股鬼氣釋放出來，把陰存木震盪到輕微的顫抖。
這就讓方縱很詫異了，好像這隻式神清醒後，實力暴漲，已經接近了術級？
他聚集目力，看向陰存木的深處，發現對方只是一具骷髏，上面還有啃咬的痕跡，根本看不出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