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般,僵直了半晌,那兩人因為船已到岸才收斂了神情,如瑾呼了口氣跟著慕容昭下了船。
金玉堂朝織錦擺了擺手,二人坐著車馬離去。坊主見慕容昭回來,她也沒什麼事隨後也離開了。
如瑾被裴長卿扶上馬車,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大人,金莊主是不是和慕容府有何淵源?他派織錦隨我入府似乎在查什麼事……”
“他……或許也是慕容家的子孫,我先前派人仔細查過此人,發現收養他的那位泉氏長老當年來過中原,並遞帖子想學慕容家的醫術,卻被拒之門外十次。”
“所以懷恨在心想報複你們慕容府的人?”
慕容宅昭遲疑的點點頭,“多半是如此。”
如瑾見他衣角和鞋子都磨破了,嘆息道:“此時日後再從長計議,眼下,大人回軍營去吧,要不聖上質問起來也難以解釋。”
“好,送你到城門口我便回去,如今三叔逃脫生死未蔔,你定要小心,讓飛廉他們每日輪流職守,我怕他心中有怨無處發洩,便來害你性命。”
“我記下了。”
慕容昭有些心疼的將她攬在懷裡,說道:“這一切結束後,我帶你離開這裡。”
“官位呢?”
“對慕容家,對皇帝我慕容昭都無一絲虧欠。如今朝中風雲變幻,新人輩出,待新王登位,我定無甚好下場。以前,我倒是不怕,而今有你,我便要護你一生一世一雙。”
如瑾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身,點點頭,“好,你去哪裡便帶我去哪兒。”
她和慕容昭相互依偎著述說離別之苦,車馬一停,他便不敢再耽擱,策馬歸營,及至第二日清早大軍才入了城門。
如瑾並未去看,而是接待挺著肚子過來的阿葵,她身材嬌小,可進補的東西金貴所以胎兒不小。
“先前聽聞你搬回了公主府,本打算去瞧你的,結果後來接二連三出了好些事。”
阿葵扶著腰坐在狐皮榻上,手裡捧著暖手燻爐,腳邊還要挨著火盆,如瑾見她如此畏寒便又在屋中燒了一個火盆。
她喝了一口熱茶,說道:“終究是我太過勉強了,裴忠被逼娶我為妻,自婚後便鬱郁不樂,成天冷著臉。先前我以為他就是那麼個冷淡性子,便打算使些法子讓他慢慢接受我們母子。可是前些日子,他將自己青梅竹馬的表妹接來,裴老夫人喜歡的緊。所以我左看右看,那個家裡也無人想看到我,便搬出來了。”
“可你如今有孕在身。”
阿葵苦笑,“那又如何,先前在家裡也是我自己照料自己,裴家也不會多來管我,不僅如此,我還得提防著有人害我孩兒。”
如瑾蹙眉,“裴家就裴大人一個兒子,誰會害你。”
“多了去,那位裴老夫人和自家侄女便一直想著將我逐出去,若不是裴老爺和裴忠還算有點分寸不敢得罪武家,她們姑侄真敢謀我性命。”
實在沒想到那家人膽子不小,阿葵在裴家居然如此膽戰心驚,後宅之爭有時更為陰毒,眼下她正懷胎確實不適合再留下。
如瑾點點頭,勸說道:“出來也好,公主府是你自己的地方,自在清淨。我也沒想到,裴忠竟是這樣的人,還有那裴老夫人……誰給她的膽子,敢謀害你?”
阿葵笑了一下,眼神銳利道:“你不在京中這些夫人間走動自然沒聽過這位裴夫人的孃家。”
“誰?”
“就是那個江南大名鼎鼎的……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