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這些如瑾便想起武旭的謀劃,揪著袖子擦了擦臉上濺的血印子,冷聲道:“內監所言極是,如今我已經和慕容家撕破了臉,今日若是等不到聖上的人馬進來,便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
“袁仵作說笑了,您的計劃定然不止這些,暮草和飛廉他們都還在外頭,定然會有所行動,趁著他們亂作一團,咱們再尋出口,慕容三老爺想派人將地宮炸毀,可慕容暉名義上還執掌著慕容府,他絕不會允許如此,所以,奴猜測您定是派人給慕容暉的人放了訊息。”
如瑾點點頭,“你猜的倒是沒錯,只是你對慕容家的事更清楚,應該知道慕容暉自前日出去便一直未歸,我雖然派人挑撥她和慕容三房的關系,但是沒把握飛廉他們就能遞進去話,畢竟慕容家裡頭是不是還有其他勢力,我一點都不清楚。”
她說罷看向內監,他亦搖了搖頭:“殿下與慕容三房的關系也僅是制藥一事,其他內鬥從未過問,不過……慕容家老太爺一直是家中族長,把持族中大小事務。雖然看似被囚禁,可他底下的人手不見得就安分。”
話音剛落,外頭便是一陣爆裂之聲,看來慕容三房的人確實要炸毀地宮,順帶著將他們都炸死。
“趕緊先走!”
他們顧不上多言急急忙忙的尋找出路,可這地宮地下彎彎繞繞,門雖開啟卻觸動機關,如瑾被那梅花鏢打中肩頭,若不是躲得快,臉都得被劃爛,她本想忍痛將嵌入骨頭的鏢拽出來,再給自己上藥,手剛動便被黑暗中一隻手快速抓住。
如瑾連忙掙紮,身側的人卻出聲了,“莫要拔出來,小心傷到筋骨,忍一忍,回去讓鬼老給你取出來。”
“慕容昭!”
“嗯。”
如瑾猛的回頭緊緊拽著他的手臂,因為地宮黑暗,她和內監都是在摸索中胡亂尋路,所以根本不知道慕容昭是從何處冒出來的。
內監聽到動靜也折返回來,見到慕容昭出現在這裡也驚了一下,戒備的朝後退了幾步。
慕容昭扶著如瑾靠在一處石柱旁,心疼的將她攬緊,“讓你受苦了。”
如瑾抓著他的衣擺本想瀟灑的搖頭,一張口便哽咽的說不出話,她委屈、害怕、氣惱……所有的情緒在看到慕容昭時便噴湧而出。
那偽裝的淡然此時全都洩了下去……
又感覺到他在給自己擦拭淚珠,便不爭氣的哭出聲,外頭依舊還在炸裂,她不管不顧的埋在慕容昭胸口痛哭,直到嗓子都啞了才停下。
“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將你置於險地,放心,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們,太狠了……”
慕容昭點點頭,拍了拍如瑾的背,牽著她的手往其中一個方位快步走過去,一邊說道:“你們現在什麼都不要問,接下來跟著我走,一會兒不管看到聽到任何東西都不要插嘴。”
如瑾自然信他,重重點點頭。
內監一向識時務,聞言便把將手從腰後收回,恭謹道:“奴才定不會多嘴,也不會出去胡言亂語,殿下並不想與昭衛為敵,所以……出了這地宮奴才便沒見過昭衛,您大可放心。”
慕容昭見他是個聰明人便沒有再囑咐,攬著如瑾便朝彎道進去,接下來的路跟著慕容昭他們走確實順暢了許多。
他偶爾會停在某個岔口思索,待第三次停下來觀察時,如瑾便說道:“大人忘了路線麼?”
“地宮的通道被改過,慕容老宅的人一向多疑,每隔五年便會在地下翻新一次,先前每次更改會將地形圖給我送去,可是最近的一次卻沒人通知於我。”
也就是說,老宅已經開始慢慢的將他排擠出去,有許多大動作,也都是避開他來進行的。
慕容昭仔細推算了一番,朝另一邊走去,又行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他們停在了一間石室外。
內監看到便說:“此處便是囚禁老太爺的地方吧。”
慕容昭面色冷冷沒有應答,只是盯著是門上的圖案看了一忽兒,隨後將如瑾扶的靠在一側石柱邊,自己上前快速的移動那些石塊使其拼接成一副完整的圖。
如瑾看著那個逐漸清晰的圖案猛地睜大了眼,“這不是蛀蟲身上刻著的圖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