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連忙拆開細看,吃驚道:“大人,秦淮和青龍幫的人私下裡有交情,他曾經被青龍幫的大當家救過一命。而且……”
“嗯?”
“這秦夫人是白馬寺常客,每月一次,五年前薛懷恩到寺中為僧時,秦淮便每月去,後來又換成是秦夫人去。他們與薛懷恩熟悉的很。”
如瑾又接著看,上頭還有些零碎的訊息,“建造大殿的聖旨頒佈下去後,秦淮曾讓家中管事回了一次老家。大人,監工或是工匠中江州一代的人多不多?”
“約有三百,主要負責大殿的木工,內衛也曾盤問調查,都是家世清白的匠人,其中有一個監工倒是和秦淮同鄉。”
如瑾捏著那張紙沉聲道:“木材、鐵器都是從何處來的?”
慕容昭眉心忽然皺起,如瑾也攥緊手指,他們都想起四年前江州刺史那案子,盧忠義被逼死,不就是聖上想奪回江州這個物資豐富的地方?
思及此,慕容昭忽然起身朝外走去,如瑾見狀不放心快不跟了上去。
“回去。”
“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帶我去吧,必要時候我還能出出主意,你不就是去找到那幾個監工盤問些事情麼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麼危險,有你在我也不怕。”
她緊緊的抓著慕容昭的袖子,他側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朝一旁的暮草說:“拿披風出來給她披上。”
如瑾高興的點點頭,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出了院,上馬後忽然說道:“碼頭每日運木材進宮,是不是要派人去檢視。”
“我親自去看。”
“好。”
於是他們先去了青龍龍幫的碼頭,可好巧不巧今日的木材剛剛運進宮只好改道宮城,剛打算走,如瑾眼尖的瞥見許久不見的船幫大姑娘跟著一個人往閣樓上走去。
如瑾眼神一向很好,待看到那人的臉時猛地住了腳,拉住慕容昭的手筆臂,“大人,是秦淮家的那個啞婦,一直在魅娘身側伺候。”
“嗯。”
他們裝作要離開,實則尋了個不顯眼的地方上了樓,三層高的木樓,每一層都十來間屋子一模一樣。還未尋到他們進了哪一個,就聽著其中一間忽然開啟門,他們連忙躲開,就看到大姑娘面色陰沉的走了出去。
如瑾在她走過去的時候冷聲道:“她剛殺了人,手上血跡還沒有擦幹。”
這下也不必去看了,他們下來後跟上大姑娘的蹤跡,就見她正在召集人馬。有人過去附耳對她說了什麼,大姑娘咬牙罵了一句,對著那些人嘰裡咕嚕說了一串話,最後末了說道:“你們要珍惜這次上岸的機會。”
慕容昭猛地抓住如瑾的手,帶她迅速離開。
“大人,怎麼了?”
“那是海盜!他們既然上岸,說明那些鐵雷也到了京城,走,那些木材定然有異。”
途中慕容昭燃了煙火,將內衛招來,分派他們去查管轄木材採購,運輸,卸貨的那些工人,而慕容昭則帶著如瑾去查剛入宮的那批木材。
那庫房是由禁軍看管,慕容昭拿著手令要進,卻被攔在大門外。頭領以慕容昭沒有薛大將軍的手令不予以放行,如瑾冷聲道:“在你們面前的是聖上親賜的昭衛,竟敢阻攔!”
“還請昭衛見諒,此處是大殿材料的進出之地,所有人必須持令牌才可進入,別說是內衛,就是相爺、王爺過來我等也必須阻攔。”
“你!”
“昭衛若要進,還請向聖上請一道旨意來。”
再去請旨又要耽誤時辰,如瑾又急又氣正要拔刀威脅,慕容昭攔住她,“我這就去請旨,莫要沖動,這是聖上的旨意,他們也不敢違背。”
“那大人定要小心,我在此盯著。”
“好,你只管在暗處盯著來往的人便好,我去去就回。”
如瑾點點頭,走到稍遠的地方看著進出的人,這裡盤查的非常嚴,只是驗人不驗貨,只要手令在,便不會阻攔。
她看著一波又一波的人進去出來,可慕容昭卻遲遲不回來,這一等竟然到了酉時。內衛的一個下屬急沖沖過來,說道:“昭衛被困在宮裡了,聖上禮佛,昭前去拜見跪在殿外一直跪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