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
秦淮上前先拜了阿葵和如瑾,也沒理會薛懷恩,說道:“下官已經聽公主的護衛說了方才的事,多謝公主和袁大人出手相救,內人才沒有受傷,他日定登門拜謝。”
如瑾拱手還禮,搖了搖頭,稱都是公主仁厚。
阿葵聞言無聊的擺了擺手,說道:“登門拜謝便免了,如今朝局混亂,本宮主和大理寺卿平時行事也謹慎得很,可不敢招惹朝臣,免得傳出去閑話,最後對咱們都沒好處。”
秦淮很識相,聞言連忙道:“是下官思慮不周,公主所言甚是,那公主何處用的著我秦淮請務必來宣。”
阿葵點點頭,指了指下山的路,說道:“今日不早了二位請先行一步,日後若是有機會碰上,咱們再敘。”
魅娘朝如瑾和阿葵行了一禮跟著秦淮上了馬車緩緩而去。
他們一走阿葵便鬆鬆肩膀,不再端著姿態靠近如瑾一副好奇的問道:“你可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快說與我聽聽,今日我可是幫了你大忙,這魅娘夫婦到底有何奇怪處?”
如瑾叩了叩書案,說道:“開始我並未疑心什麼,只是先前在一個案宗裡見過秦淮的名字,他又恰巧是江州祖籍,於是我便留心。”
“什麼案子?”
“七八年前,魅娘所在花樓被燒毀,死了好多人,秦淮闖入火場將她救出,後來據說魅娘被燒傷的很嚴重,還毀了容。”
阿葵蹙眉,指了指自己的臉,奇怪道:“她那臉上的肉都要比我嫩了,毀什麼容,是不是人們胡亂傳的。”她說到此處,忽然道:“你是不是想起常樂那個妖婦,她當年不也是毀容,然後又治好的?你是覺得這二人救治手段有關聯?”
“沒錯。巧的是,她也是陰女命格。當初東宮屍坑的事你定然也知道實情,那井中挖出來蠱人正是我的血脈嫡姐,她便是陰女。”
“可她不是活的好端端的?”
如瑾蹙眉看著車窗外的景緻,說道:“可她生了五個孩子……五個啊,可她那身姿婀娜保養的未免也太好了些,方才咱們說起家中孩子的事,你可曾從她嘴裡說起自己的孩兒?”
阿葵手指抵著眉心,回憶道:“我只聽她說那些孩子都是來討債的,語氣不耐,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我先前略微打聽了一下,這些孩子從未在人前走動,有的死了,也沒人知道,你猜這一場景我想到了什麼?”
阿葵點點頭,“是洪侍郎家的那場案子,結案中說……洪家子女其實是藥人,而洪夫人也早就被洪侍郎挑了手腳的筋,無法下地走路。”
如瑾點點頭,“在京中,官家子女早早便會出去走動,可這位秦夫人卻很少與夫人們結交,也不帶著孩子去別人家做客,這和當初洪府那位老爺的做法有何區別,唯一區別的是秦夫人還活著,而洪夫人早就成了個活死人。”
這家子的人都很奇怪,那個時時提點秦夫人的啞奴,對薛懷恩有喜愛之心的魅娘,秦淮那些孩子的奇怪之處……
再看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相處的情景,並沒有外界說的那般情深意重,魅娘對秦淮還會畏懼。
如瑾將阿葵送回去,她一臉好奇的說要幫著如瑾查那秦家的事,急急忙忙的便走了。如瑾無奈的搖了搖頭,回去後徑直去了大理寺,他又去翻看江州境內的卷宗,在那次縱火案之後,秦淮家中兄長在外出訪友歸來途中被山匪所殺。
可……報案之人口中的山匪最後也沒有尋到蹤跡,而後作為庶子的秦淮便成了家中父輩主要扶持之人,還繼承大半家産,只留少數給了庶弟。
所以,秦淮是控制本家之後才娶了魅娘,自她入門後便是生養,一個接一個的孩子,可她保養的那般好,真是奇跡了。
她正支著下巴檢視那些案宗,門上被敲響,竟是新到的那位寺正杜有德。
“大人有何吩咐?”
他進來後看了看如瑾案上的卷宗,說道:“你在查秦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