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就在外頭,有事便喚我們進來。”
“嗯。”她擺擺手,待她們都出去後緩緩的趴在書案上,用雙臂抱緊頭。
一股若有似無得香氣飄了進來,如瑾慫了慫本能的開始分析這香中的配料,沉香、甘松香、零陵香、青水香、燻陸香、還有安息香……
不好,有人要迷暈她,暮草她們不是守著門?
如瑾迅速閉氣,同時起身朝門口奔去,推門的瞬間便看到暮草和紅綢倒在簷下,她腿上一軟便跪在地上,用了晃了晃地上的兩人,“暮草快醒醒!紅綢你……”
“什麼人!”
她感覺到有人接近,剛出聲便被人一個手刀劈在後頸處,“嘭”一下便不醒人事。
隨後,踏著夜色來的人便將如瑾抱起,幾個縱身出了宅。
他們一走,從房頂上出現兩個身影,正是身著夜行衣的金玉堂和慕容昭。
“那人下手著實重了些,這如瑾的脖子險些被劈斷了。”
慕容昭不理會金玉堂這無關緊要的話,指著那個挾持如瑾的人,說道:“這人身法輕巧,劫持一人也絲毫不受影響,形若鬼魅,輕功應在你我之上。”
“是在你之上,而不是我,本莊主武學獨步天下,鮮有對手,就這一個毛頭小賊……”
“那是李溫的人,他如今行跡敗露,藏在暗處,內衛遍尋不獲,他最掛念之人是如瑾,所以,即便是逃也會帶走這唯一的妹妹。”
金玉堂冷笑一聲,嗤笑道:“敢情如瑾是被你當了靶子,先前誰說李溫狼子野心,面善心狠,根本沒什麼人性!怎麼現在又說起了兄妹情深?”
慕容昭抿唇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在此挑撥,我之所以由著這人帶走如瑾,是因為她定然也想當著李溫的面把事情都問詢清楚,怎會利用她引人出現!現在城中各處都是內衛、大理寺和軍營探子,李溫插翅難飛,抓住他是遲早的事。”
“遲早是多早?慕容昭,你可別怪本莊主沒出言提醒,李溫和你們老宅的人也在私底下走動過,當初田德順那案子相信你也記得,那次你在那湖中發現的屍體,那人就是你慕容家的老臣。”
“老宅的事稍後再提,聖上不動他們,我自然無法動作,總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對自己家族的人出手吧……我知你對慕容家心中怨恨非常,但現在絕不是好時機。”
金玉堂神情冷然,聞言只是“哼”了一聲,縱身一躍便追了出去。
慕容昭緊跟在後,尋著那黑衣人的蹤跡往城南而去。
那人極其謹慎繞了很大一圈才總算停在一處破舊宅子的後院,慕容昭和金玉堂遠遠看著,直到確定那人不再出去才跟了過去。
此時,如瑾也從昏迷中醒來,掙紮了兩下感覺腰間一鬆,自己便坐在一處軟和的墊子上。她撐著身子緩了緩神,起身在屋內走了兩步,藉著光亮將四周都看了一遍。
“篤篤篤……”
輕輕的叩門聲想起,如瑾走到門邊,吸了口氣,緩聲道:“是二哥來了麼?”
外頭的人沉默許久,才回道:“是我。”
如瑾上前將門開啟,沖著對面的二哥笑了笑,抬手將他扶進來。
二人坐在案前,如瑾不言,沉默的看著木案子上的裂紋。
李溫將茶盞推過去,溫聲道:“二哥讓你失望了吧。”
如瑾抬眼看著他清瘦的臉和蒼白麵色,原本的埋怨與不解都散了去。
他或許還有什麼苦楚呢……
“二哥,那些人是你殺的嗎?”
“是。”
“武寧柔……”
二哥冷笑,“只要她姓武便錯了八分,再加上,她看到我在東宮,想借此威脅,這樣愚蠢的人難道不該死?”
“那趙城呢?”
“他?忘了……大概是正碰上我舊疾發作失了心智被殺的吧。趙城手上得了一隻千年老參和一朵極品天山雪蓮,入藥可緩解我的傷,我便想去取來,結果觸了機關,中毒引起舊疾。慕容家的蠱蟲厲害的很,一次不用便能要人半條命,我手中恰好沒藥,心中怒極便為民除害了。”
如瑾看著面上無波的二哥,喃喃的又問了一句:“趙城府上共十二條人命,他們都死了。”